值得一提的是,这五名万夫长中,柯立丹有点意思,因为此人并非是原羯角部落联盟的人,而是羝族纶氏部落内的大战士,想来是纶氏部落族长禄巴隆为了监视博西勒而安插在川北骑兵内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说,此人比博西勒还值得赵弘润去信任他,毕竟如今的禄巴隆,那可是唯他这位肃王殿下马首是瞻的。
这不,在见到赵弘润后,柯立丹立马向赵弘润予最高的草原礼节,并代替他们族长禄巴隆,向赵弘润传达最崇尚的问候。
赵弘润笑眯眯地接受了柯立丹的问候,同时,他眼光余光瞥见另外两名万夫长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好看,甚至于还隐隐约约嘀咕了一句什么,大抵就是魏国方言的马屁精这类意思吧。
“都坐都坐。”
在相互介绍了一番后,赵弘润招呼着众将在帐内坐了下来,并吩咐肃王卫们搬来几坛酿自齐国的酒水。
自古以来,战争期间不许饮酒,这是规矩,但今日赵弘润却罕见地破了例,一来是他清楚那几名来自三川的勇士都喜好饮酒,二来嘛,也是为了表彰他们在前几日那三十里战场上的战功。
毕竟这场大捷,可谓是彻底扭转了寿郢西郊的局势,使得原本能与魏军一方较个高下的楚军,此刻几乎已没有阻挡之力。
不过遗憾的是,有酒没菜,唯一谈得上是菜肴的风干羊肉,还是川北骑兵贡献给赵弘润的,这倒是有点尴尬。
好在在座的诸将都不是在乎菜肴的人,或许对于他们来说,光有酒水已经足够。
一边与众将品尝着齐国的酒水,赵弘润一边向诸将讲述着此刻寿郢西郊的局势,当讲述到楚军那边情况的时候,赵弘润将目光投向了伍忌,毕竟在三十里战役之后的近几日,是伍忌在负责着对寿郢城外楚军的逼迫事宜。
在众人的注视下,伍忌抱了抱拳,沉声讲述道:“……自前几日大捷之后,我商水军趁胜追击,步步紧逼。……好消息是,对面楚军的那位上将军公孙珀,仿佛是死在乱军之中,这使楚军士气大跌;坏消息是,公孙珀有个副将叫做孙叔敖,此人这几日重组楚军军势,在寿郢西郊广筑壁垒,企图困守顽抗到底……”
“孙叔敖?”
赵弘润微微愣了愣,毕竟据他所知,孙叔这个姓氏在楚国谈不上是大氏族,因此,他难免就联想到了鄢陵军的三营营将孙叔轲。
“回头派个人去问问孙叔轲,看看这孙叔敖是否是他族人。”赵弘润回头对宗卫长卫骄说了句,后者点点头表示已记下。
之后的商议没啥可说的,无非就是商讨怎样使商水军与川北骑兵默契配合,进攻近在咫尺的楚国王都寿郢。
毕竟虽说寿郢西郊仍有十几万楚军在公孙珀副将孙叔敖的指挥下抵抗,但实话实讲,在公孙珀与其麾下七八万楚国正军几乎全军覆没的情况下,楚军剩下的那些农民兵与地方县师的组合,已然不被赵弘润放在眼里。
最终,赵弘润做出决定,于一日后,即四月六日正式发动对寿郢西侧城墙的全面进攻。
而另外一边,项氏一族的老将项燕,终究是接受了楚王熊胥的那则难为人的嘱托,取代了已战死沙场的上将军公孙珀,接管了西城墙乃至西郊的战事。
在得知此事后,孙叔敖立即入城,求见这位新上任的老将军。
基于这位老将军可能不清楚最近西郊这边的战况,孙叔敖详细地向项燕讲述了最近几场战事的经过,并提出了相应的几条不错的建议。
而听着孙叔敖的讲述,项燕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眼前这位叫做孙叔敖的年轻人,即便曾被魏兵击败,但依旧保持着坚定的斗志,愿意为了守卫住寿郢这座王城而豁出一切,可问题就在于,楚王熊胥他不想胜啊。
“退守王城。”
项燕拒绝了孙叔敖的求援请求,反而勒令后者将城外残存的十几万军队调回城中。
听闻此言,孙叔敖大感惊诧。
要知道,在三十里战场大败之后,他每日遭到商水军的骚扰袭击,不知付出了几万名农民兵的代价,这才在西郊挖掘了壕沟、建造了一座座堡垒。
虽说单凭这些防御设施,并不足以将魏军阻挡在外,可好歹也能拖延时间,只要源源不断地投入军队,不计伤亡牺牲,魏军不见得能够攻到城下。
可眼前这位老将军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要他放弃好不容易建造起来的防御设施,这,这岂不是白白将西郊让给魏军么?
想到这里,孙叔敖惊人说道:“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