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次一样偷偷摸摸潜到皇宫,就只是为了吓他一跳,给他一个“惊喜”。
拜此所赐,“惊”魏天子倒是切身体会到了,可“喜”嘛,眼瞅着奏章上那一点刺眼的墨迹,魏天子心中浮现两个字:未必!
好端端的重逢,为何总要弄得这么……唉。
面色阴沉地盯着眼前这个全然不将他老爹阴沉表情当一回事的儿子良久,魏天子摇摇头,只能败下阵来。
事实上,有时候魏天子也感到挺无奈的,明明天底下父子沟通、联络感情的方式有很多种,可为何他们父子二人,却偏偏是这种呢?
魏天子很想问一问眼前这个儿子:作为近二十万魏军的统帅,令无数楚人感到忌惮,你回家吓一吓你老子,果真有那么大的乐趣么?
不过最终魏天子还是没问出口,因为他很清楚,此举无异于自寻烦恼,自己给自己添堵。
这劣子,上辈子定是朕讨债的债主。
摇了摇头,魏天子轻咳一声定了定神,随即平淡地说道:“弘润,回来了?”
赵弘润皱了皱眉,可能是他老爹的平淡反应不能使他满足,或许他原本以为他老爹会火冒三丈地蹦跳起来。
“啊,回来了。”倚在龙案上张望了几眼摆在魏天子面前的奏章,赵弘润随口说道:“上回父皇不是说,孩儿回大梁后没率先来垂拱殿问安,这是对父皇的不尊重,因此这次儿臣回大梁后,马不停蹄赶来垂拱殿……怎么样,比内侍监的密探都要快吧?”
最后一句,纯粹就是调侃了。
“呵呵呵呵。”魏天子久违地感受到了心堵的滋味,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太监童宪。
尽管没有开口说话,但童宪还是读懂了这位陛下眼神中的意思:这是你内侍监的失职!
无妄之灾啊……
老太监童宪亦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赐坐。”
仅仅片刻工夫,魏天子便已经平复了心情,望着儿子问道:“齐王吕僖……故去了?”
赵弘润挥了挥手,遣退一名给他搬来凳子的小太监,示意他就这样站着就好,同时,他口中说道:“是的,若不是发生这个变故,联军还在进攻楚国。”
“可惜。”魏天子闻言微叹一口气,感慨道:“吕僖是一位难得的明君呐,比朕要出色。”
“可不是说嘛。”赵弘润随口答应道,顿时噎着魏天子下半句话没说出来。
这劣子,一回来就给我添堵……
本来只是想自谦一下,恭维恭维已故的齐王吕僖,没想到儿子接了一句,顿时就让这句话变了味道,魏天子心中亦是郁闷。
他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朕你也瞧过了,去凝香宫向你娘问安吧,沈淑妃一直记挂着你们兄弟俩。”
见魏天子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赵弘润反而嘿嘿一笑,显得有些得意。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有一桩事要跟魏天子报备。
“父皇放心,儿臣马上就走,不过临走之前,儿臣有件事想与父皇商量。”说着,他便将他与鲁国国主公输磐决定兴修梁鲁渠的这件事说了出来。
“商量?你这是商量?”
魏天子冷哼两声,毕竟据赵弘润所言,他与鲁国国主已经谈妥了大致的事项,这算什么商议?
纯粹就是知会他一声罢了。
“哪能呢,我与鲁国国主商议地再多,最终不还得由父皇您拍案定论嘛。父皇不答应,儿臣哪敢僭越?……不过话说回来,梁鲁渠的兴修对我大魏有百利而无一害,相信似父皇这等明君,自然也瞧得出来。对吧,父皇?”
……
魏天子倍感无语地盯着眼前这个儿子,他心说:什么话都叫你小子说完了,你老子我还能说什么?
不过话虽如此,对于梁鲁渠,魏天子的确抱持着莫大的兴趣,因为这不单单意味着他魏国可以加紧与齐鲁两国的贸易,同时也是鲁国靠向魏国的有力证明。
而对此,殿内三位中书大臣亦抱持相似意见,皆认为梁鲁渠的兴修有着重大的意义。
沉吟了片刻,魏天子开口问道:“弘润,此事你与弘昭商量过了么?”
“六王兄?”赵弘润愣了愣,随即耸耸肩说道:“六王兄这会儿在齐国忙着打内仗呢。……等他解决了齐国的内乱,他自然会与鲁国国主商量此事。”
齐国,只要姬昭还在一日,就是魏国稳固的盟友,赵弘润自然不会将齐国拉下。
不过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