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王爷路上小心,今夜早些安歇。”
说罢,他丢下赵元俼,好似逃跑般匆匆回到了自己府内。
赵元俼摇头苦笑不已,不过看他表情,似乎早已习惯。
这也难怪,毕竟赵元俼的人脉遍及整个魏国,不知有多少世家豪绅争抢着要将他奉为座上宾客,每回外出赴宴,他总能时不时受到一些特殊的礼物。
他也早已经习惯了。
不过眼下,他可没心思处理这种事。
还不出来?
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对面的小巷,赵元俼故意装作要上马车的样子。
就在这时,那条小巷里响起一声戏虐的笑声,随即,有个人影走了出来。
“六叔,你艳福不浅啊?”
“唔?”赵元俼转头瞧向来人,脸上露出几许惊诧,倍感意外地说道:“弘润?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小巷内的人正是肃王赵弘润。
“自然是在此等候六叔咯。”赵弘润笑着走了出来,待走到赵元俼面前,他这才徐徐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说道:“六叔,弘润有件事要询问六叔。”
“明日不可么?”赵元俼疑惑问道。
赵弘润闻言看了一眼旁边怡王府的马车,似笑非笑地问道:“六叔,你就这么着急?”
“瞎说八道什么!”
赵元俼很清楚,眼前这个侄儿带着他的商水青鸦,在这里侯了许久,当然清楚马车内有什么。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吩咐左右的随从道:“你们先回王府。”
“是,王爷。”
几名随从低着头走向马车,驾驶着那辆怡王府的马车先行回府。
他们没敢抬头,因为他们很清楚,这附近有许多商水青鸦的同行,同行碰到同行,气息碰撞那可是很危险的,说不定一个眼神的对视就会暴露他们的底细。
毕竟说到底,商水青鸦可不是什么弱手。
而此时,宗卫长卫骄已驾驭着一辆肃王府的马车,缓缓从那条小巷出来。
“六叔,请。”赵弘润抬手说道。
“……”赵元俼看了一眼侄儿,本能地察觉到必定发生了什么变故,不过他并不担心。
毕竟,就像他不会伤害眼前这个侄儿一样,眼前这个侄儿同样不会伤害他。
赵元俼迈步登上马车,赵弘润亦紧跟其后,二人在车厢内对面而坐。
见赵弘润没有开口的意思,赵元俼遂问道:“弘润,你这么急急匆匆赶来找寻六叔,究竟为何?”
只见赵弘润从怀中取出一只木盒,待将其打开后,从右手的拇指与食指,从里面捏出一根木丝,一根被火烤过,烤得中间乌黑、两头起卷的木丝。
同时,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赵元俼,正色说道:“六叔,你要给我一个解释。”
赵元俼起初感到一头雾水,可待他仔仔细细盯着那根木丝看了一会后,他终于明白了,苦笑说道:“你想要什么解释,弘润?”
只见赵弘润目视着眼前这位六王叔,正色说道:“这根木丝,是我在吏部本署的藏库,在某个木架隔层的底下发现的……那里,被人故意用火烤过,应该是为了掩饰什么,比如说,掩饰刑部尚书周焉周大人留下的线索。”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盯着赵元俼的面色继续说道:“我已询问过值守在藏库附近的兵卫,得知最近这段日子,除了大梁府府正褚书礼褚大人有一日令兵卫彻查整个藏库意外,就只有我与六叔你,提着油灯去过那间藏库……”
“……”赵元俼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赵弘润。
“……那日我演绎周尚书的案发经过,其实并没有失败,我只是忽略了一件事而已,那就是,我以为的王龄的官籍名册摆放位置,其实是兵卫们没有按照起初那样摆放而导致的结果。……真正的位置,不在那里,而在旁边那个木架,也就是当日六叔你站的位置。……因为站位的关系,我当时并没有注意到那些字,而六叔,你却注意到了,并且,在我离开后,用油灯将那些字迹烤了烤,将其给掩盖了……对么?”
这小子……
赵元俼目视着赵元俼,心中着实震惊。
犹豫了一下,赵元俼起初并不想承认,可望着面前这个侄儿那清澈而真挚的眼睛,他长长叹了口气,苦笑说道:“啊,那日你并没有失败,你的才华,又一次让六叔叹为观止。”
这是变相的承认了。
听闻此言,赵弘润面色顿变,有些紧张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