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这样。
满打满算,赵弘润一次征讨三川、两次征讨楚国,也算是在魏史中留下了浓厚的一笔,足以流芳百世。
当然了,在评价这位肃王润的时候,翰林署的官员们也会很耿直地补上一句肃王润少时顽劣,这就是赵弘润讨厌那些清贵士子的地方:食古不化,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呼……开始找吧。”
瞧着面前那书海书海愣了半响,身为宗卫长的卫骄率先作出表率,第一个走入了这片书海,开始寻找起来。
众宗卫面面相觑,即便不怎么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他们不动手找,难道让他们家殿下找?
在他们寻找的时候,何昕贤并不忘提醒他们小心谨慎,毕竟虽说这些东西在寻常人眼里可能一文不值,但在翰林署内,这些可都是珍贵的文献,若是不慎遗失或者损毁,要重新去寻找相关文献,十分麻烦。
好在众宗卫都是有分寸的人,一个个找得很仔细,很小心。
而在宗卫们寻找洪德二年有关资料的时候,赵弘润与何昕贤则站在一旁,一个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一个是不敢贸然开口,总之,两个人的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半响后,还是赵弘润率先打破了沉默。
“何公子,听说你已经成婚了?”
“啊?啊。”可能是没料到身边这位肃王殿下会与自己闲聊,何昕贤愣了一下,回神之后这才连忙说道:“在下成婚已有两年余,去年岁末将近的时候,内人也已诞下一子……”
“恭喜恭喜。”赵弘润拱了拱手,笑着说道:“不知尊夫人是谁家千金?”
“乃是蒲阳佟氏之孙。”何昕贤简单地介绍道:“佟公是在下祖父的多年旧识,外父佟阳(即岳父)曾拜祖父门下为学生,在翰林署任职学士,与家父亦是多年的挚友……”
怪不得这小子能入翰林署。
赵弘润略带几分惊讶地瞧了一眼何昕贤。
平心而论,他对何昕贤的家世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其祖父何相叙曾经是垂拱殿的中书令,再早先曾经担任过十多年的吏部尚书,退下来之后,才由现任吏部尚书贺枚接替了职务。
而何昕贤的父亲,则是礼部右侍郎何昱。
如今,再加上一个在翰林署内担任学士的外父佟阳,不得不说,何氏在大梁城内称得上是典型的名门望族,人脉极广。
也难怪这小子当年会试中考了第三名,在拒绝了朝廷的辟用后,居然跑到了翰林署,原来何氏本身就是翰林署清贵的一员。
想到这里,赵弘润有些纳闷地看着何昕贤身上那小吏的皂服,疑惑问道:“本王记得,三年前,何公子高中会试第三名,却不入仕,准备再考头名,今年会试已过……不知何公子可曾如愿以偿?”
一提到这件事,何昕贤脸上便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讪讪地摇了摇头:“在下小瞧了我大魏的士子,让肃王殿下见笑了。”
没能如愿?
赵弘润惊讶地看着何昕贤,要知道,虽说他对何昕贤有些芥蒂,但这并不妨碍他认可何昕贤的才华,作为当年雅风诗会的主创者之一,他六王兄赵弘昭的挚友,这位何昕贤何公子,那的确是大梁少有的饱学之士。
只不过洪德十六年的时候,出了两位奇才,一个是寇正,一个是骆瑸,因此将何昕贤比了下去而已。
难道今年会试上亦有奇才?
可能是注意到了赵弘润惊诧而迷茫的表情,何昕贤苦笑说道:“看来殿下不曾关注今年的会试啊……今年会试头名,乃是尉县的寒门士子黄怀石,次名乃是宋郡安阳县的刘介、第三名是黄池县的张启功,在下……在下愧居第四。”
瞅着何昕贤脸上的尴尬之色,赵弘润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原以为今年没有了寇正、骆瑸那等奇才,何昕贤必定可以高中头名,没想到,何昕贤今年的名次比三年前还要退后一位,这着实令人目瞪口呆。
要知道,何昕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称得上是大梁本地士子的翘楚。
很难想象继寇正与骆瑸之后,今年又有三位士子踩着这位大梁本地士子翘楚上位。
估计大梁的士子都快疯了……
赵弘润暗暗嘀咕。
想想也是,大梁作为魏国的王都,可在会试考场上,大梁本地士子却被外地的士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比下去,可想而知那些大梁本地士子的心情。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赵弘润倒是不感觉奇怪,毕竟在他看来,大梁才多大?能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