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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听到这话,赵弘宣的脸上更加不悦,语气复杂地反问道:“为何一定是拉拢我?因为我有个手握军权、每战每胜的兄长?……就一定是这样?”
“……”赵弘润张了张嘴,被弟弟有些说懵了。
而此时,赵弘宣亦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调整情绪,诚恳地说道:“哥,你对太子有偏见。可能起初的时候,太子的确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推荐我担任北一军的副帅,但是在北疆的那段日子,我俩都很努力……你没有亲眼看到,因此你不会相信。当初反攻曲沃的时候,太子与我,殚精竭虑思索攻克敌城的策略,有时连饭都顾不上吃……”
“曲沃,是姜鄙将军打下来的。”赵弘润淡淡说道。
听闻此言,赵弘宣憋着满脸通红,有些激动地攥着拳头,半响后闷闷地说道:“是……曲沃是姜鄙将军打下来的,没有姜鄙将军,我北一军绝无可能攻克那座坚城。……许多人都这样认为,他们只看到姜鄙将军的北三军,却未曾看到我北一军的牺牲。……不差再多哥你一个。”
说罢,他愤愤地一拂衣袖,转身就想离开。
见此,赵弘润低声喝道:“站住!”
赵弘宣依言停下脚步,用带着几分怨愤的目光回头看着赵弘润。
“你要去哪?”赵弘润皱眉说道。
只见赵弘宣看了赵弘润片刻,低声说道:“败军之将,自然是与败军之将为伍了。”
说着,他转身离开了。
为难地望了一眼赵弘润,赵弘宣的宗卫长张骜一脸尴尬,在朝着赵弘润抱了抱拳后,带着宗卫们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望着弟弟赵弘宣愤然离去的背影,赵弘润眉头深深皱了起来,询问宗卫高括道:“高括,弘宣,近几日与东宫走得很近么?”
高括等人才刚刚从商水军中回来,哪晓得北疆那边发生的事,遂抱拳说道:“这个卑职不知,卑职会让青鸦众去打听的。”
赵弘润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弟弟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喃喃说道:“去了一趟北疆,别的没学到,倒是学会跟我强嘴了……”
见此,宗卫周朴在旁低声劝道:“殿下,您要知道,作为您的弟弟,桓王殿下的压力也很大。……同是一母所养,兄长逢战必胜,这做弟弟的,当然也敢做出一番成绩来。……您不该轻视北一军的,至少在桓王殿下面前,因为桓王殿下是北一军的副帅啊……”
“……”赵弘润默然不语。
半响,他深深吐了口气,带着在旁装聋作哑的屈塍、伍忌等人前往宣政殿。
待等辰时正刻,宣政殿殿门大开,宫殿外广场上的人群,鸦雀无声地依次走入殿内。
在此期间,赵弘润看到不少平日里在早朝上甚少见到的熟面孔。
比如南梁王赵元佐、将军姜鄙、魏武军大将军韶虎,似乎不少北疆战役的功臣都受邀赶赴这场朝会。
除此以外,还有临洮君魏忌、繇诸君赵胜、宗府宗正赵元俨、宗府宗令赵元,等等等等。
走入宣政殿后,赵弘润径直来到东侧,按照兄弟们排次,站在庆王赵弘信的下手,而屈塍、伍忌等人,则站在赵弘润身后。
期间,赵弘润抬头看了一眼东宫太子赵弘礼的方向,随即眉头顿时一皱。
因为他看到,他的弟弟赵弘宣就站在东宫太子赵弘礼身边,二人低声说着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了赵弘润的目光,东宫太子赵弘礼抬头看了一眼赵弘润,却被赵弘润用冰冷的眼神瞪了回去:看屁啊!
也许是积威犹在,也许是东宫不想得罪威名如日中天的赵弘润,也许是他今日心情好,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东宫太子当即移开了视线,似乎并没有生气或者发作的意思。
这让赵弘润心情愈发不悦。
“陛下驾到!”
随着殿外一声尖着嗓子的唱宣,魏天子迈步走入宣政殿,在大太监童宪的伴随下,径直走到龙椅。
顿时间,殿内乌压压地跪倒一片。
“众卿平身。”
相比较赵弘润此刻恶劣的心情,魏天子的心情倒是不错,笑容满脸的。
也难怪,毕竟近端时间,先是秦魏三川战役由魏国取得了惊世骇俗的大捷,随后在北疆,韩国又暂时收兵,意味着魏国终于可以从战争的泥潭中抽身了,这让魏天子着实非常高兴。
也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