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晌午时候,百人队找了一块地方歇息,士卒们从行囊取出了他们这几日的干粮:一袋炒米,一袋硬得跟石头似的手掌大的饼。
前者是离营外出的士卒们的常规食物,而后者,那种手掌大小的面饼,是最近才加入到肃王军伙食的食物:这种面饼是在川雒的羊饼上稍加改变的食物,他们将川雒的羊饼制作成手掌大小,方便士卒单独用一只手啃食,同时也加厚了这种面饼的厚度。因此当这种面饼在风干、晾干之后,硬得就跟一块石头似的,一口咬下去直掉碎末,干吃比早已吃腻的炒米还要难吃。
唯一的好处就是耐饥,就像炒米似的,吃一捧然后喝半壶水,保准大半天都感觉不到饥饿。
但若是有滚烫的开水就大为不同,这种用羊脂油煎过的面饼若是在滚水里泡一泡,那绝对称得上是难得的美味。
尴尬的是,似眼下这种情况,商水军士卒们可不敢生火烧水,一来是怕引起山林中韩军士卒的注意,而来是怕引起山林大火,虽然能烧死一些韩国的士卒,但相信他们自己也跑不掉。
而在士卒们就地皱着眉头啃着厚实的面饼时,千人将冉滕则在向青鸦众的头目段沛询问韩国士卒的情报。
段沛一开始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唤来一名青鸦众,将他早已准备好的一只装得鼓鼓囊囊的大口袋递给冉滕。
冉滕疑惑地接过口袋,朝袋内瞧了两眼,这才发现袋内装着的,居然一套齐全的士卒装备。
无疑是韩国步兵的装备。
他将口袋里的士卒装备倒了出来,仔细盘点。
一套皮甲、一块盾牌、一把长剑、以及一柄弩。
弯下腰,冉滕从地上那柄长剑拿了起来,将剑抽离了剑鞘。
只见这柄长剑稍稍出鞘,冉滕的面色就有些不对,因为他感觉这柄剑,厚实而锋利,质地颇为精良。
皱了皱眉,冉滕握紧那柄长剑斩向一旁的树木。
只听“笃”地一声,长剑的剑刃当即嵌入树干当中,几乎埋没整个剑身。
好锋利的铁剑!
冉滕的眼中露出几许惊讶之色,在用力将那柄长剑从树干中拔出来后,仔细端详。
他隐隐感觉,这柄产自韩国的铁剑,并不会比他的战刀逊色多少。
微微皱了皱眉,冉滕叫来一名士卒,让其手持着这柄长剑平举,随即,他抽出腰间的战刀,朝着那柄长剑狠狠噼了下去。
只听“咔”地一声,士卒手中的那柄长剑被冉滕一记重噼,噼得向下倾斜,但是并没有断。
“拿住!”冉滕沉声说道。
那柄士卒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看着手中的长剑。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他们迄今为止所遇到的敌兵,论武器装备的精良都不如他们,因此他觉得就算单手持剑也足够,反正这柄长剑都会被他们的武器噼断。
没想到,这柄长剑居然没有断裂。
“再来。”士卒舔了舔嘴唇,改用双手持剑,使劲力气将长剑并举。
见此,冉滕用力又朝着那柄长剑的利刃噼了一刀,剑刃对刀刃。
这次只听“咯嘣”一声,长剑的剑刃果然被噼断,但是冉滕皱紧的眉头却丝毫没有舒缓的意思。因为他发现,在噼断了那柄长剑后,他手中的战刀,亦出现了一块崩裂的缺口,大约有小拇指半块指甲那么大。
冉滕有些难以置信,要知道,他们的武器,那可是刚刚更换过,是魏国目前最精良的军制武器。没想到,这种魏国目前最精良的军制武器,对上韩国的长剑,竟然仅仅只有这种程度的优势。
“……”冉滕转头看向段沛,却见段沛淡淡说道:“再试试弩。”
冉滕皱了皱眉,从地上拿起韩弩,随便拨划了几下,便装上了弩矢,对准了十步外的一棵树。
随着他扣下扳机,只听噗地一声,从他手中韩弩激射而出的弩矢,居然洞穿了两棵树的树干,且深深钉在第三棵树的树干中。
见此,冉滕的嘴不由地长大了,因为他感觉,韩弩的强劲相比较他们的魏弩,亦逊色不了多少。
“看来会是一场恶战……”
放下了手中的韩弩,冉滕长长吐了口气,随即从地上捡起另外一支韩军的弩矢,仔细看了几眼。
待发现韩军的弩矢仍然是双翼箭簇时,他这才松了口气。
而此时,段沛这才对冉滕讲述道:“韩军的近战步兵,基本上是一柄长剑一块轻皮盾,姑且称之为剑盾兵,我青鸦众与他们已打过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