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韩军剑兵的速度仿佛总是比魏军刀盾兵快上一线。
……是甲胄太沉重了。
段沛站在树干上注视着千人将冉滕与那名韩兵的搏杀,待看了一阵后,微微皱了皱眉。
的确,魏兵的甲胄过于沉重了,全副武装的重盔以及那沉重的盾牌,在给予了刀盾兵优秀的防御能力的同时,亦限制了他们的速度。
在动辄几万、十几万的战场上这只是一个小问题,毕竟在大战场上,真正负责杀敌的其实是魏军中的弩兵,刀盾兵只是起到一个遏制敌军步兵气势的作用。
但是在这种小规模的敌我冲突中,碰到像韩兵那种敏捷的敌人,魏兵那沉重的铠甲,反而成为了累赘。
段沛将目光移向千人将冉滕的那名对手,其实他早就知道,相比较韩军剑兵那锋利的长剑与强劲的韩弩,韩兵的盾牌与甲胄显得不值一提,前者是包裹着厚牛皮的木盾,而后者亦是轻便的皮甲、只是在几个关键的要害部位嵌有几块铁皮。
因此在段沛原本看来,韩兵的防御能力是非常差的。
要知道,魏国的刀盾兵,他们身上的甲胄,有几个部位是特别加厚的,是可以硬抗敌人的刀噼剑砍的,比如说腕甲、再比如说肩甲。
正是因为这样,尽管这些商水军士卒被韩兵割划了几下,刮花了身上的甲胄,但是他们的身体却几乎没有受到伤害。
因为魏国刀盾兵的定位,那就是重步兵,他们所信赖的甲胄,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因为武器的割划而身负重伤的。
而相比之下,韩兵的防御能力就显得糟糕至极,这不,段沛清楚瞧见一名己方刀盾兵抓住机会,一刀噼中了一名韩兵的肩膀,顿时间,只见鲜血四溅,那名韩兵胸前的甲胄当即破裂,皮翻肉绽。
甚至于,一条胳膊就这样被砍了下来。
一刀毙命!
“该死!”
随着一声怒骂,一名韩兵在退后的期间,伸手摘下挂在腰后的手弩,朝着那名杀死了他们同伴的魏兵射了一弩。
可能眼角余光瞥见了对方的动作,那名魏兵迅速将手中的铁盾挡在了前方。
只听“叮”地一声,一支弩矢正面射中那名魏兵手中的铁盾,尽管那强劲的威力震地那名魏兵身体一仰,但是,那支弩矢终究没能射穿其手中的盾牌。
魏军刀盾兵的铁盾,其坚厚沉重不是没有道理的,它足以在近距离挡下韩弩!
可就在那名魏兵身体向后仰的时候,另一名韩兵瞪着眼睛,用手中的长剑刺向了前者的腰际。
“呲”
只听一声渗人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那名韩兵手中的长剑,堪堪刺入了那名魏兵的腰际。
看得出来,那名韩兵有些傻眼,可能他没有想到,他手中那锋利的长剑,居然无法一下子刺穿魏兵腰部的甲胄。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就见那名魏兵恼火地握紧手中的战刀,因为距离的关系,遂用腕甲部位,一记拳头反挥在那名韩兵的脸颊,生生将对方打地脸颊凹陷,牙齿都掉落了几颗,满嘴的鲜血。
“老壮?!”
旁边有另外一名魏兵赶忙过来援助,惊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那名被叫做老壮的魏兵低头看了一眼隐隐有鲜血渗出来的腰际,低声说道:“只是腰间被刮了一下,兄弟们小心这帮家伙手中的剑,那可以刺穿我们的甲胄。”
话音刚落,又有一名魏兵靠了过来,低声冷笑道:“刺穿?老子手中的刀,一刀就噼死他们!”可顿了顿,他又郁闷地加了一句:“不过这帮家伙蹦蹦跳跳像个山猴子似的,逮不到他们……真该死!”
这或许就是在场魏兵们普遍的心声了。
论武器装备,他们魏兵的武器甲胄明显比对方坚固不止一筹,但这优秀的防御能力,牺牲了他们的速度,以至于他们无论是做什么,都要比对面韩兵慢上了一些。
而在他们暗自抱怨的时候,其实他们的对手,那些韩军剑兵们亦急得暗自骂娘,因为在他们眼中的魏兵,其甲胄的防御性能实在是太出色了,哪怕是他们手中锋利的长剑,想要刺穿对方身上的甲胄也得费一番工夫,得寻找对方甲胄的缝合间隙。
不得不说,这是一场魏国重步兵与韩国轻步兵之间的搏杀。
双方的武器,其锋利程度其实差距不大,区别仅在于双方的甲胄与盾牌:韩兵身上的轻甲,使得他们的速度普遍比魏兵要快,但是一旦挨上一下就玩完,容错率极低;而魏兵,凭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