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年赵元在韩国被奉为座上宾时,韩王然的生父韩王起还在世,那时,韩王然无忧无虑地做着他的韩国太子;而如今,他虽继承生父的王位,成为了韩国的君王,却失去了权柄,成为了傀儡君王,更被人戏称为虎父犬子,可想而知韩王然心中的苦楚。
忍着心中的黯然与低落,韩王然笑问赵弘润道:“不知那只鸲鹆安在?”
“这个……”赵弘润适时地露出了尴尬的表情,随即,生硬地岔开了话题。
于是在场的人都懂了。
至此之后,整整一个时辰,赵弘润与韩王然都在聊着有关于养鸟、驯鸟的话题,让荡阴侯韩阳以及严誉与审蜚等人简直听得昏昏欲睡。
可赵弘润与韩王然却乐此不疲。
因为随着闲聊,韩王然逐渐感觉到,眼前这位魏公子润虽然驯鸟技术糟糕,但似乎对养鸟、驯鸟颇为喜爱,算得上是同道中人,因此,韩王然难免多聊了几句。
毕竟以往在宫里时,他可没有什么志同道合的友人,当时在他身边的人,要么是谄媚讨好之辈,要么是认为他玩物丧志的士大夫,几乎没有人真情实意地与他交流养鸟的经验。
而如今,碰到魏公子润这位同道中人,韩王然心中难免也有些得意:你们都说养鸟乃玩物丧志之事,瞧瞧,就连魏公子润这等人物,亦是寡人同道中人。
于是,韩王然不吝赐教,毫不保留地传授给眼前这位魏公子润一些养鸟、驯鸟的经验,这既时因为碰到了同道中人,也是希望这位魏公子润了解一些相关经验,免得再去糟蹋那些鸟类。
而这,就苦了荡阴侯韩阳与严誉、审蜚二人。
荡阴侯韩阳还好,他见赵弘润与韩王然热衷于交流养鸟的经验,自顾自饮酒,毕竟赵弘润对他还是颇为礼遇的,一大坛的酒水就摆在旁边,别说一个时辰,就算喝到黄昏足够。
可严誉与审蜚就有些坐不住了。
毕竟他俩面前的案几上,菜肴干果就那么一碟,酒水也就一壶,这些早就吃完了。
而眼下,他俩就干坐着,一边看着荡阴侯韩阳在前座大吃大喝,一边看着韩王然与那位魏公子润在那乐此不疲地交流养鸟经验。
严誉实在是忍不住了,用带着浓浓怨气的口吻打断了赵弘润与韩王然的闲聊。
“姬润公子,此番大王与我等是会议和之事而来,希望姬润公子以大事为重!”
听闻此言,殿内顿时寂静一片。
当即,宗卫长卫骄大声喝道:“放肆!……韩王陛下与我家公子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
而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赵弘润转头看了一眼严誉,随即对韩王然说道:“韩王陛下虽精于驯鸟,但不善御下啊。”
韩王然干笑了几声,也不说话,看向严誉的目光中,隐约亦流露着几分不满。
虽然他也明白自己的地位,可好不容易碰到魏公子润这么一位同道中人,难道你严誉就不能给自家的大王留点面子么?
但是不满归不满,韩王然却不好表现出来,毕竟严誉与审蜚这两位士大夫,都是他兄长侯韩武的人,出于种种原因,韩王然既不好训斥他们,也无权训斥他们。
而此时,赵弘润眯着眼睛看向严誉,冷冷说道:“若是在我大魏,似你这般无礼,你已是死人了。今日且看在韩王陛下以及荡阴侯的面子上,本王饶你一命。不过,倘若你还敢打搅本王的兴致,纵使是韩王陛下与荡阴侯求情,本王亦绝不会轻饶,明白了么?!”
不得不说,赵弘润终归是几度出征疆场,统率十万魏军的统帅,当他嘴里说出这番话时,隐隐有股迫人的气势,压得严誉与审蜚几乎喘不过气来。
严誉与审蜚可能原本想彰显一下文人的骨气,可当他们看到殿内许多赵弘润的宗卫们已面色不善地将手伸向腰间的佩剑时,他们的骨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哆哆嗦嗦。
“回本王话!”
赵弘润猛地一拍桌案,厉声喝道。
严誉与审蜚浑身一惊,吓得匍匐于地,连声说道:“明白,明白。”
见此,赵弘润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他转头看向韩王然,笑着说道:“本王僭越之举,还望韩王陛下莫要见怪。……方才说到哪了?”
韩王然哪会在意赵弘润的举动,他心中痛快还来不及呢,毕竟,虽说他兄长侯韩武待他还算不错,但这并不表示他兄长侯手底下的人也会尊重他。
不夸张地说,韩宫庭内有很多人对待他的态度,还不如眼前这位魏公子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