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据陈汤所言,当日肃王与刘介详谈甚欢……”张启功在旁提醒道。
听了这话,雍王弘誉脸上闪过一抹迟疑之色,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因为在他看来,与庆王弘信为敌的危险,远没有与肃王弘润为敌来得严重。
见雍王弘誉再次否决,张启功点了点头,吸了口气说道:“既如此,只能借势于肃王了……”
“可肃王远在汾阴啊……”宗卫长周悦在旁提醒道。
然而听闻此言,雍王弘誉与张启功却相视一笑。
而与此同时,在怡王府,赵弘润的六王叔、宗府宗令赵元,亦收到了庆王弘信派人送来的请帖。
“广宴宾朋……呵,稚童把戏。”
摇了摇头,赵元将手中的请帖丢还给宗卫长王。
“王爷,那这……”宗卫长王请示道。
只见赵元嘴角扬起几分笑意,半开玩笑似的说道:“若我敢去赴宴,他日弘润必杀上府来找我的麻烦。”说着,他在王面露笑容的目光下,淡淡说道:“替我推了它。”
“是!”宗卫长王抱拳领命。
对此,王丝毫不感觉奇怪。
毕竟,虽然说赵元同样也是雍王弘誉、襄王弘、庆王弘信等人的六叔,但亲情中亦分远近,赵元与其余几个侄子的感情,就算加起来也没有对赵弘润的感情深。
要知道,赵元与赵弘润之间的感情,那可是连赵弘润的生父魏天子有时候都感到有几分嫉妒的。
“卑职就说王爷忙于宗府政务。”抱了抱拳,宗卫长王退下了。
然而王才刚走,方才还面带微笑的赵元,脸上的笑容就徐徐收了起来,皱着眉头瞧着摆在桌上的那份请帖。
过于急躁了啊,小家伙,羽翼未丰就这般急不可耐……但愿你的行为不会影响到我的大事,否则……
心中暗想着,赵元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一闪而逝。
啧,看来还是有必要知会一声三王兄。
与此同时,在繇诸君赵胜府上,繇诸君赵胜亦捏着一份来自庆王弘信的请帖,皱着眉头久久不语。
见此,其妻魏氏在旁插嘴道:“庆王请夫君赴宴,夫君为何长吁短叹?”
“你不知。”
繇诸君赵胜闻言满脸顾虑地说道:“庆王设此宴,意在挟众势以胁雍王、肃王。……我与雍王并无交情,但肃王……”
其妻魏氏恍然,随即说道:“夫君若不想赴宴,何不借故推辞了呢?”
“不好推辞啊。”繇诸君赵胜叹息道。
说这话时,赵胜心中亦是无奈。
别看在如今在大梁混得不错,但事实上,他却是陇西魏国中如今最是仰仗中原魏国赵氏的人,贸然得罪庆王弘信这位目前声势浩大的皇子,赵胜心中忐忑不安。
在听到赵胜的解释后,其妻魏氏又说道:“既然如此,夫君就当这只是一寻常宴席即可,无论宴间庆王说什么,夫君当见机行事,切莫轻易表态。”
“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
繇诸君赵胜点了点头,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陆陆续续地,庆王弘信的请帖也送到了诸如临洮君魏忌、户部尚书李粱、兵部尚书李鬻等大梁朝野的知名人士府上,这些人或有承应者,亦有借故推辞者,不一而足。
待等到了十一月初二这一日,庆王府早早地便敞开府门,迎接众多宾客。
一时间,庆王府门外车马云集,诸多平日里见得到或见不到的达官贵人,皆带着礼物前来赴宴。
“户牖侯拜府赴宴,赠金五百、玉马一对、珍珠一盒……”
“苑陵侯拜府赴宴,赠金三百、虎皮一挂、碧玉一块……”
“曲梁侯拜府赴宴……”
“上梁侯……”
一时间,庆王府府门前的门官通礼声不断,而庆王弘信亦立于门外,将一位又一位贵客迎入府内。
每当有一名贵宾来到,赵弘信脸上便更添几分得志与喜悦。
足足好一阵,赵弘信这才迎完宾客,迈步走向府内厅堂。
只见此刻在府内厅堂,无数家仆端着酒菜奉上,又有诸多妖娆的莺莺燕燕,于殿内翩翩起舞,颇为赏心悦目。
在诸人注视之下,庆王赵弘信来到殿内主位,盛情招待在座的诸达官贵人,频繁劝酒。
待等酒过三巡,赵弘信见时机已合适,便举着酒杯站起身来,笑着说道:“今日小王与诸位贵客欢聚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