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弘信以及赵弘润四人这才收声,一个个正襟危坐。
“四名王室子弟,于大庭广众之中、众目睽睽之下,指使宗卫公然斗殴,且自身……”说着,魏天子指着四个儿子那身被汤汁染上污迹的服饰,怒不可言。
在旁,大太监童宪见魏天子满脸盛怒,连忙在旁劝道:“陛下息怒,几位殿下尚年轻,一时冲动所致……”
“年轻?”魏天子冷哼一声,目光扫视着跪在面前的四个儿子,冷冷说道:“三个膝下已有儿女,就算是这个劣子,亦即将弱冠,他们哪里是年轻冲动,分明是结党营私、党同伐异……”
听闻结党营私、党同伐异这两个词,雍王弘誉、襄王弘、庆王弘信三个人皆面色微变。
平心而论,但凡是皇子就没有可能不结党,哪怕是赵弘润,在朝中不也结交了工部的许多官员么?
而对此,来朝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有人去说破,但此番魏天子说破此事,这就证明,这位父皇对他们兄弟今日的行为感到极其不满。
在这种情况下,雍王弘誉、襄王弘、庆王弘信只能乖乖承认错误,就算是赵弘润,亦在看清形势后一言不发。
良久,在大太监童宪的劝说下,魏天子总算是逐渐平息的怒气,只见他凝视着四个儿子半响,怒声斥道:“从即日起,到今岁岁末,你们几个都给朕老老实实呆在各自府上,不得外出,倘若谁再惹出什么事来,别怪朕严加重罚!……听明白了么?!”
“是,父皇。”
雍王弘誉、襄王弘、庆王弘信,还有赵弘润老老实实地应道。
见几个儿子的认错态度还算诚恳,魏天子这才逐渐消气,冷冷说道:“雍王换身衣服,且去垂拱殿处理政务。你们三个,都给朕滚回各自王府去!”
“是……”
四名皇子怏怏地应了一声,耷拉着脑袋走向殿外。
就在赵弘润即将跨出殿门时,魏天子在后头淡淡说道:“弘润,滚回你府邸前,且先去一趟凝香宫向你母妃请安,童宪,你领着他去。”
“遵命。”大太监童宪颔首说道。
见到这一幕,襄王弘与庆王弘信回头瞧了一眼,也不意外,自顾自离开了。
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大太监童宪领着赵弘润在甘露殿的庭院里转了一圈,又将赵弘润领了回来。
而对此,赵弘润丝毫不感觉诧异,因为他早就猜到,他老爹肯定有什么话要对他讲。
正如赵弘润所猜测的那样,待他再次迈步回到甘露殿内时,他老爹正端着一杯清茶悠哉悠哉地喝着,脸上哪里还有什么怒色,反而是挂着几许笑容,就仿佛遇到了什么好事似的。
眼见赵弘润走入殿内,魏天子端着茶盏随意指了指旁边的座位,淡淡说道:“坐。”
赵弘润暗自撇了撇嘴,故意说道:“儿臣跪着就是了……”
魏天子闻言轻笑了两声,随口说道:“那你就跪着吧。”
然而,赵弘润也就是随口一说,见老爹不上钩,心中难免有些情绪,在坐到座位上后,撇撇嘴说道:“父皇,您这可不地道……儿臣可是帮你解决了一个顽疾。”
魏天子闻言斜睨了赵弘润一眼,脸上表情仿佛是无声表述:朕要你帮了?
其实,父子二人心知肚明。
正如赵弘润所想,对于国内的那些大贵族,魏天子早就想根治一番了,只不过以往,似成陵王赵、苑陵侯酆叔在面对朝廷打压时态度一致,每每顶住来自朝廷的压力,再加上有曾经的宗府从中搅和,以至于魏天子虽贵为魏国君王,亦无力根治国内某些大贵族结党做大的事实。
而如今,国内的大贵族阵营已濒临瓦解,分裂成两股即将处于对立面的势力,这对于朝廷以及魏天子而言,是非常有利的局面。
正因为这样,魏天子方才看似对四个儿子狠狠批判了一通,但却忽略了最根本的事实昨夜那场闹剧,分明就是赵弘润主动挑起。
为何忽略?原因就在于魏天子非但不认为赵弘润有过错,反而觉得他此举做得极为巧妙,成功地瓦解了国内那些大贵族阵营。
当然了,对于这个劣子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的兄长斗殴,这一点魏天子还是觉得挺丢人的,简直是史无前例。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魏天子品着茶问道。
听闻此言,赵弘润狡黠地笑了笑,故意问道:“父皇问的是哪方面?”
岂料魏天子并不上当,品着茶淡淡说道:“话说,朕昨日将你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