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梁,并非是人人都允许携带武器的,就算是朝廷府衙,能够携带兵刃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几种:兵卫、禁卫、郎卫、御卫,刑部公差、大理寺公差,以及狱卒等等。
除此之外,就算是管制大梁民间治安的大梁府,也只有班头们带有刀剑,其余衙役,大多都手持木棍。
问题在于,大理寺被渗透成这样,那么负责城防与巡防的兵卫呢?
甚至于,禁卫呢?
郎卫呢?
此时,赵弘润忽然惊悟当日他受其父皇召见,到皇宫内的甘露殿拜见后者时,为何当时甘露殿内到处都是拱卫司的御卫。
很显然,他父皇可能察觉到了什么,觉得禁卫与郎卫或有可能已混入了萧氏余孽,因此,大力组建了拱卫司。
“殿下,不如派人去将那狱丞金绪拿下,严加拷问。”宗卫长卫骄在旁出主意道。
听闻此言,赵弘润微微摇了摇头。
因为在曾经前刑部尚书周焉遇害一案中,赵弘润就已经见识到了萧氏余孽们看淡生死、视死如归的作风,哪怕称之为死士也不为过。
因此,倘若那狱丞金绪果真时萧氏余孽的一员,就算拿下了此人,此人也不会招供,顶多就是带着大理寺监牢内那帮潜伏的余孽成员,做出临死前最后的疯狂举动。
在赵弘润看来,狱丞金绪这种洪德十六年才爬上狱丞位置的人,倘若果真是萧氏余孽的一员,他在余孽中的地位也不会太高。与其逼迫这种小角色,还不如留着他,放长线、钓大鱼,因为他与他父皇都怀疑,萧氏余孽的领袖,多半就在大梁没有任何依据,只是有这种感觉。
在思忖了片刻后,对卫骄说道:“卫骄,给应康送个口信,叫他增派青鸦众到大梁。”
他口中的应康,便是商水青鸦的首领。
卫骄点点头,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问道:“殿下,不跟内侍监打声招唿么?”
赵弘润想了想,说道:“唔,让青鸦众们自己与接触内侍监吧,就以……正好今年由我负责监考会试,就以维持会试期间城内秩序为理由吧。”
“是!”卫骄抱拳领命。
待等卫骄离开之后,赵弘润本想即刻入皇宫将这件事禀告于他父皇,不过最终,他还是作罢了,毕竟,大梁是内侍监的地盘,倘若说他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的话,内侍监未必查不到。
说不定,他父皇也是抱着诸如放长线、钓大鱼的念头呢。
数日后,似成陵王赵、苑陵侯酆叔等国内的大贵族,在献上贡品,且向魏天子请辞后,纷纷离开了大梁,回归地方。
成陵王赵、安平侯赵郯等人自然是回家筹集资金,毕竟建设一道直通官道,可能要花费他们二三十年所积累的财富,这笔庞大的资金,可不是随时就能凑起来的。
搞不好,成陵王赵等人还得出售一些库藏内的玉石、珠宝,来凑这笔钱。
至于苑陵侯酆叔等人,显然也得回去凑钱,当然,这笔钱并非可不是用在大梁到汾阴的那条官道上的。
不得不说,魏天子虽然当日口口声声戏称赵弘润狡猾,但他做的事,可比赵弘润奸猾多了他是颁布了朝廷着肃王兴建四条官道的通告,但是那几条官道的具体路线,他却没有透露,以至于苑陵侯等人根本不知,他们所得到的解县,实际上是被排除在汾阴到大梁这条直通官道外的。
之后又过了数日,青羊部落的族长阿穆图,亦与小女儿乌娜告别,与白羊部落的族长哈勒戈赫,以及纶氏部落的族长禄巴隆,一起返回三川雒城,准备去筹措大梁到雒城这条官道的资金。
毕竟,如今的川雒联盟虽说富裕,但还没有富裕到一口气就拿出一笔如此庞大资金的地步。再说了,川雒的财富主要仍然在于他们庞大的羊群,可问题是,总不能让冶造局的人牵着几十万只羊去建设道路吧?
因此,他们回雒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想办法将川雒联盟的一部分换成钱。
待这些形形色色的各势力的人离开大梁后,大梁逐渐稍微冷清了些,但是没安静几天,待等到了二月,这座魏国王都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原来,是参加今年考举的各地考子们来了。
不得不说,每三年的考举,这是对大梁以及周边城县治安的一大考验。
倒不是说那些考子喜欢惹事,主要是因为各地的考子不习惯大梁的繁华,就比如今年,成批的考子瞪大眼睛挤在祥符港,瞧着冶造局负责督造船只的工匠与官员们,建造一艘艘巨大的楼船;或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