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监牢前,童信意外地发现,在一间监牢内,有一名囚徒(孙)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禁卫军来大理寺监牢……看来这事不小啊。
待等童信离开之后,孙招招手将他买通的狱卒李老六招到了跟前,小声问道:“六哥,方才那几个人,在牢里去见了谁?”
李老六朝着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注意,遂小声说道:“那几人,提审了原吏部左侍郎郗绛,还有那个叫许吉的。”
“哦。”孙摸着下巴想了想,可惜却想不出头绪。
也难怪,毕竟他根本不清楚萧逆的事,如何猜得出童信此行的目的。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吏部左侍郎郗绛与许吉二人之所以入狱的原因以权谋私、徇私舞弊。
说起来,他方才其实也曾委托李老六去偷听,只可惜,李老六看到童虎手持利刃守在拷刑房外,根本不敢靠近,毕竟对于他这等狱卒而言,纵使是那些御卫披上的禁卫军的皮,也不是他有胆子招惹的。
而就在孙与李老六窃窃私语之际,忽听监牢入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大理寺狱丞金绪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监牢。
眼角余光瞥见金绪,李老六当即严肃的表情,装模作样地呵斥孙:“一两银子就想让老子给你跑腿?疯了吧你?……啊,金狱丞。”
狱丞金绪对李老六脸上的惊慌视而不见,毕竟他才不在乎李老六是不是在敲诈囚徒孙,待走近后,劈头盖脸就问道:“方才可是有人手持禁卫军的令牌前来探监?”
“是、是的。”李老六不敢隐瞒,如实说道:“那几人在拷刑房提升了原刑部左侍郎郗绛,还有那个许吉。”
听闻此言,狱丞金绪皱了皱眉,迈步走向监牢深处,待确认郗绛与许吉还在监牢内后,又皱着眉头走了回来。
禁卫军?不对吧,应该是拱卫司……
嘴里嘟囔着,狱丞金绪走回了孙那间监牢附近,心中一动,问道:“方才那几名禁卫,可曾说过他们叫什么?”
“不曾,不过领头的那人出示过禁卫军的令牌。”李老六回答道:“好似是……禁卫军指挥使童信。”
童信?哦哦,原来是童宪那个老阉种的族侄……是拱卫司没错了!……我就说前段时间怎么没有动静人,原来是不想打草惊蛇,想等我方的注意力转移到皇狩那事上,才着手追查……真沉得住气啊,昏君。
嘴角扬起几分冷笑,狱丞金绪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看着金绪离开的背影,孙眼眸中闪过几丝迷惑。
一开始,他很怀疑童信那帮人的身份,毕竟禁卫军的主要职责就是守卫皇宫安全、维持周边治安,与刑审人犯八竿子都打不着,结果今日突然有人自称禁卫闯到大理寺监牢来,要提审原吏部左侍郎郗绛,因此孙非常怀疑童信的身份。
但是看方才狱丞金绪的态度,此人与童信明显不是一伙的。
也就是说,童信那伙人是好人?反正无论如何,狱丞金绪在孙眼中就是大大的奸官。
毕竟就连那位肃王殿下都怀疑狱丞金绪嘛,肃王殿下是不会出错的。
“六哥,替我传个消息。”
孙附耳对李老六嘱咐了几句,让后者将消息传到他孙那帮游侠兄弟们耳中,自会有青鸦众的人按时去联络他们。
而此时,狱丞金绪已回到了他的班房,只见他坐在屋内一张椅子上,似乎等待着谁。
没过大会工夫,门外走入一人,正是大理寺断丞沈归。
见此,狱丞金绪连忙站起身来,朝着沈归拱了拱手。
沈归抬起右手虚拍了几下,回头瞧了瞧屋外,随即将房门关上了。
“怎么样?是禁卫军的人么?”他问道。
“若无意外的话,应该是拱卫司的人,哦,领头的那个,是童宪那个老阉种的堂侄童信……”狱丞金绪低声说道,同时给沈归倒了一杯茶。
“童信啊。”沈归抿着茶水咂咂嘴,随即淡淡问道:“他去见了郗绛?”
“还有许吉。”金绪用带着担忧的口吻说道:“事后我去看过,郗绛与许吉二人身上皆无明显用刑的痕迹,神态亦不似受过刑的样子,不出意外的话,许吉应该已经将他所知道的都招供了了。”
“无妨。”沈归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杯沿,淡淡说道:“箭已射出,许吉招供不招供,影响不大,反正他知道不多,顶多就是招认一个王虎。”
说着,他在沉思了一番后,低声说道:“童信想要顺藤摸瓜,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