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师,以至于这场阵地战越来越难打。
眼瞅着韩军本队方向有一支骑兵正蠢蠢欲动,南梁王赵元佐当机立断地下令道:“传令下去,再守一刻辰,然后就撤!退到下一道矮墙。”
“是!”左右传令兵当即下了据点,前往前线传达命令。
大概一刻辰后,魏军本阵响起了阵阵鸣金声。
听到这阵代表后撤的鸣金声,魏将蒙泺皱了皱眉,脸上露出几丝不甘。
不过在看了一眼矮墙外侧那些泥袋堆砌的斜坡,又看了一眼远处已列队整齐的约两千韩国骑兵后,即便心中他再也有不甘,他也必须承认:这道防线守不住了。
“撤!”
随着蒙泺一声令下,魏军且战且退,朝着后方的矮墙撤退。
期间,那些见魏军撤退的韩军们士气大振,跨越矮墙欲追击蒙泺部,却被蒙泺部的魏军用弩矢逼退,白白射死了好些士卒。
“唏律律”
随着一阵马嘶声响,一队队韩国骑兵朝着矮墙直冲过来,马蹄踏着那些泥袋堆砌的斜坡,纷纷跃入矮墙之内。
不过这些韩军骑兵并没有追赶魏军,一来是蒙泺部的魏军已几乎撤退到下一道矮墙,二来是天色已不早。
于是乎,在下一道矮墙无数魏军士卒不甘的目光下,一队队韩军步兵重新将那些泥袋装回武罡车上,随即挥舞着大锤,一下一下锤击那道矮墙,将那道由水泥砌成的坚固矮墙拆除。
从彼此伤亡来说,自然是魏军占据优势,但总得来说,明显是韩军从魏军手中夺回了一块阵地。
但两军的主帅,无论是南梁王赵元佐还是康公韩虎,对于己方的战况皆不满意。
无他,只因为阵地战几乎是一架战场绞肉机,每一场阵地战,都要魏韩双方付出巨大的兵力伤亡。
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颇有默契地想到了同一件事,南梁王赵元佐与康公韩虎各自收兵,等待明日再战。
当晚,就当南梁王赵元佐将一处据点岗哨作为帅所,对照着地图思忖着击退韩军的策略时,大梁派人送来了最新的战报其余几处战场的战报。
可能是见南梁王赵元佐对那些战报无动于衷,副将庞焕遂上前接过战报,一份份地拆阅。
片刻后,他表情古怪地说道:“王爷,宋地那边,韶虎再次败退,连圉县都丢了。”
“哦。”南梁王赵元佐随口应了一声,不为所动。
“王爷您就不担心么?”庞焕皱眉说道:“圉县一丢,百万楚军可就要攻入梁郡近畿了啊!万一有何闪失,大梁可就……”
南梁王赵元佐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庞焕,淡淡说道:“老五的能耐,你我还不清楚么?还有那韶虎,败得也太干脆了……这分明诱敌深入。”
“话是如此,只不过,是不是有点过于明显了?……素闻寿陵君景舍乃楚国名将,恐怕会看破禹王的计策啊。”庞焕皱着眉头说道。
南梁王赵元佐思忖了片刻,随即亦摇了摇头。
说实话,他也猜不到禹王赵元在谋划些什么。
“下一封。”他吩咐道。
庞焕依言拆开另外一份战报,随即,只见他眼眉一挑,说道:“嚯,三川那边也开打了,赵润小儿还未动,不过司马安已开始大开杀戒……”
“先川后秦么?”
南梁王赵元佐轻哼一声,淡淡说道:“那小子是打算趁此机会收纳三川吧?呵。”
其实在当初得知赵弘润鼓捣出魏川贸易后,南梁王赵元佐就猜到,赵弘润这个小子迟早是要收复三川的,当然,对此他并无异议,毕竟作为姬赵氏王族的成员,他也希望魏国日益强盛,因此他在关键时刻“出卖”萧鸾。
若刨除肃王赵弘润乃赵元之子这一点,南梁王赵元佐对赵弘润的评价,实际上是非常高的,至少在他眼里,赵弘润是年轻辈中唯一一个能与他、与禹王赵元等老一辈相提并论的国家基石栋梁。
“让司马安做恶人,默许他大开杀戒,既除掉了不愿臣服于我大魏的三川部落,提高了司马安的凶名,而他还可以在亲魏的三川部落面前装模作样做做好人……还真是不错的伎俩。”顿了顿,南梁王赵元佐又补充道:“待此战平定之后,司马安可挟余威坐镇河西,威慑三川与河套……”
听着南梁王赵元佐的话,庞焕颇有些疑惑地问道:“王爷似乎并不担心赵润能否打赢秦军?”
听闻此言,南梁王瞥了一眼庞焕,随即仿佛置身事外般,平静地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