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将士们被震慑住了……
赵弘润暗道一声不妙,因为他发现,城外秦军高声齐唱的那首秦曲,仿佛有种莫名的力量,以至于城楼上的魏军竟被秦军给震慑住了,以至于一个个神情紧张,面色焦虑不停地咽着唾沫。
其实他也感觉到,因为他在想要张口的时候,仿佛有种外力压迫胸腔,让他说不出话来。
那正是城外那支秦军的气势!
该死!再这么下去,这场仗就不用打了!
深吸一口气,赵弘润抵住那股无形的压力,沉声喝道:“鸣号!”
听闻此言,城楼上有几名士卒吹响了军号,但不知为何,这阵军号远比平日低迷,声音也不如平日里悠长。
……
赵弘润皱了皱眉,他原本想用他们魏军的军号打断对方的曲声与士气,没想到,在城外秦人的无形压力前,城楼上的士卒们居然如此“气短”,以至于吹响的军号非但没有鼓舞士气的作用,反而显得跟暴露了魏军的心虚似的。
平心而论,赵弘润一直不认为所谓的战曲有什么作用,难道一首战曲就能让敌人动摇么?
在他看来,在战斗前因为高声唱歌而消耗体力,这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但此时此刻,当城外十几万秦人高唱《无衣》,那声音竟然震慑地魏军上下鸦雀无声时,他终于意识到,或许愚蠢的反而是他。
毕竟人是一种感性的生物,情绪上的波动对一个人的影响极大。
必须打断秦军的气势!
赵弘润四下张望,思索着能够打断城外秦军气势的办法。
不可否认他有些紧张,因为他知道,倘若在城外远处的秦军抵达城下前,他还无法打断秦军的气势,无法鼓舞城上的魏军,那么这场战争,他魏军必输无疑!
忽然,赵弘润看到了商水军千人将冉滕,他急切地喊道:“你,过来!”
千人将冉滕一愣,紧步来到赵弘润面前,抱拳低声说道:“殿下有何吩咐。”
可能是受到城外秦军气势的影响,冉滕的语气比平日谨慎地多,声音也小的多,以至于赵弘润都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当然,有没有听清,这倒不是什么问题,只见他走上前一步,附耳在冉滕耳边低语了几句。
“明白!”
冉滕点点头,迅速回到原来的位置,随即,只见他抽出战刀,用刀身敲打盾牌,发出“邦邦邦”的声响。
附近的魏军士卒听到这声音,亦迅速活学活用,用战刀敲打盾牌,以至于在短短片刻工夫后,城楼上的魏军,就形成了一阵阵整齐有序的击打声。
而就在这个时候,赵弘润抓住秦军歌曲中回气的空隙,振臂高呼道:“我军前方,绝无敌手!”
“喔喔!”
城楼以及城墙上数千魏军此时终于能够开口,一边奋力用刀身敲击着盾牌,一边高声呼喊,士气迅速提升。
而与此同时,秦王已率领着十几万秦军抵达了丰镐城下,他略带惊讶地抬起头,望着丰镐城楼。
要知道在他眼中,就在片刻之前,丰镐城楼上的魏军尚无半点声音,以至于这片天空下,皆是他麾下十几万秦人高唱《无衣》的声音,但此时此刻,魏军已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并用那敲击盾牌的巨响,来影响他们秦人的气势。
魏公子润……
站在御驾战车上,秦王仰头望着城楼上的赵弘润,忽然举起了右臂。
霎时间,十几万秦人迅速收起了歌声。
而与此同时,城楼上的赵弘润,亦目不转睛盯着秦王,抬手示意麾下魏卒停止用刀身敲击盾牌。
此时,城上城下一片寂静,无论秦军亦或是魏军,皆被决战临近的气氛所影响,以至于一个个神情紧张地握紧了兵器。
双方心知肚明:此战过后,秦军与魏军只会存活一方,要么秦军亡,要么魏军亡。
几乎在同时,秦王与赵弘润不约而同地抬起手,指向对方。
而就在他们即将下令进攻时的时候,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切的呐喊:“住手!都住手!秦魏之战,到此为止!”
唔?
秦王与赵弘润皆为之一愣,下意识转头望向远处,却见在北侧,有一支几十人的骑兵迅速赶来,奇怪的是,这支骑兵举着一面秦国旗帜,也举着一面魏国旗帜。
而为首的骑士,居然是秦少君。
“住手!都住手!”
在众目睽睽之下,秦少君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