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到处都是碎冰的惨状,赵弘润轻蔑地哼了一声,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见他这幅模样,秦少君气得恨不得当场发作,奈何队伍已至咸阳,她不得不勉强忍下来。
“禀告咸阳宫,就说……魏公子润到了!”
斜睨着赵弘润,秦少君恨声吩咐着咸阳城城门口的秦军守卒。
守卒不疑有他,连忙禀告队率,队率又禀告城内的将领,一层层将魏公子润已抵达咸阳的消息,传向咸阳宫。
仅片刻工夫,这个消息便传到了秦王耳中,使秦王很是吃惊。
要知道,秦少君在丰镐时提出派向咸阳传递消息的骑兵,也不过半个时辰前才刚刚抵达咸阳宫,然而仅这会儿工夫,魏公子润以及护送他的千余名魏兵,就已抵达城外了?
估算日程,不是得明日才能抵达么?
“看来,魏公子润在大雪封路的情况下,十日内奔袭七百里,此事并非谣传呐……”大庶长赵冉一脸感慨地说道。
听闻此言,左庶长卫鞅看了一眼赵冉,没有说话。
他知道,赵冉对武信侯公孙起没有拖住魏公子润一事,颇有些耿耿于怀,事实上,就连他都有些难以接受,谨慎可靠的武信侯公孙起,此番竟会犯下那样严峻的过失。
“通知宫内庖厨,尽快准备菜肴。”
秦王沉着脸下令道。
他知道,秦少君是绝对不会延误传讯的时机的,因为这关系到秦人的颜面,只有可能是魏公子润故意而为之,想给咸阳方面一个措手不及。
“赵冉、卫鞅,你二人代寡人出城迎接,切记不可被魏人小瞧。”秦王吩咐道。
“喏!”
大庶长赵冉、左庶长卫鞅躬身而退。
而此时在咸阳城的南城门处,城门早已打开,两队秦卒分别列队于城门两侧,作为迎接魏公子润的迎宾队伍。
当然,单单这样,并不足规格接待赵弘润,毕竟后者非但是魏国的公子,更是魏西战场二十几万魏军的统帅,纵使秦王不至于亲自出城迎接,但最起码也会有咸阳宫的上卿出面。
但因为赵弘润来得突然,咸阳方面毫无准备,从而导致似眼下这种看似秦人失礼的局面,让赵弘润这位贵客干等在城外。
别看此刻赵弘润等一干魏人站在城外的雪地上吹着寒风,好似很蠢的样子,事实上,丢脸的却是秦人,毕竟在这个注重礼数的年代,一国失礼,那是会影响到这个国家的口碑的。
就比如今日之事,倘若传扬出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秦人故意摆架子呢。
也正因为这样,秦少君盯着赵弘润的目光充满了愤怒。
忽然,城内响起一阵马蹄之响,随即,一名身穿华服的中年人策马来到了城门口,待翻身下马后,朝着赵弘润一行人走了过来。
瞧见此人,阳泉君赢与蓝田君赢谪脸上露出几许诧然,对赵弘润说道:“此乃渭阳君嬴华。”
渭阳君嬴华?
本来正故意捉弄秦少君的赵弘润,闻言转头望向来人,眼眸中闪过几丝好奇。
平心而论,这场魏秦之战,能让赵弘润记住名字的秦人,着实不多,除秦少君外,就只有武信侯公孙起、长信侯王戬、渭阳君嬴华、阳泉君赢、蓝田君赢谪,以及秦王而已。
其中,武信侯公孙起是他没能击败的对手,虽然他当时耍花招甩掉了前者,但归根到底,他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击败前者,因此,武信侯公孙起是继楚国的寿陵君景舍、以及目前是白身的原韩将廉驳之后,为数不多连他都不能保证战胜的对手。
而长信侯王戬,则是因为此人那惊艳的偷袭让赵弘润牢记,记得此人在常山北,用金蝉脱壳甩掉青鸦众的监视后,连续偷袭伊川、卢氏、涧北,是一位难得的文武兼备的统帅。
除此之外,记住阳泉赢是因为他在兵败被擒后看淡生死的气度,记住蓝田君赢谪纯粹是因为此人手中握着一条玉矿,记牢秦王则是因为这位秦王固执地像一头牛。
唯独渭阳君嬴华,是第一个被赵弘润打败、却又被他牢记名字的将军,原因就在于渭阳君嬴华的用兵方式非常有侵略性,擅长去主导战局的走向。
这一类的统帅,在赵弘润的心目中,他自己算一个,齐国的田耽算一个,楚国的景舍算一个,除此之外就是渭阳君嬴华了。
别看赵弘润前段时间被武信侯公孙起弄得憋屈不已,但他对武信侯公孙起的评价,并不如渭阳君嬴华那样高,就算后者败在他手中。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