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没好气地说道:“高括,罚你三个月俸禄,服气么?”
高括面色讪讪。
平心而论,相比较被自家殿下拆穿的尴尬,三个月的俸禄实在不算什么,暂且不提宗卫们都是吃住在肃王府上,光说高括这位城内市井游侠与世家豪族口中尊称的高爷,怎么可能会缺钱呢?
不过,他还是小声的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殿下,卑职其实并没有隐瞒,城内的确没有对殿下不利的谣言……”
“滚蛋!”赵弘润没好气地骂道。
于是高括灰溜溜地退下了。
瞧着这位兄弟讪讪离开的背影,卫骄亦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犹豫着对赵弘润求情道:“殿下,其实高括他……”
“我明白。”赵弘润点点头打断了卫骄的话。
高括是什么样的人,赵弘润与其相处十几年,怎么可能会不了解?那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但不背叛归不背叛,在某些事上,难保高括不会有私心,就好比今日知情不报。
这不奇怪,毕竟谁家宗卫不希望自家殿下更进一步呢?这是人之常情。
事实上,希望他更进一步的,难道就只有高括?
三叔公赵来峪难道就例外?成陵王赵、安平侯赵郯等人就例外?
冶造局的王甫、兵铸局的李缙,还有工部尚书孟隗,这些肃王党或与肃王党亲近的朝官,难道就例外?
赵弘润敢打赌,除了宗府新任宗令、繇诸君赵胜,有可能是受到宗府宗正赵元俨的嘱托前来打探口风以外,其余那些递上拜帖的,基本上都是来表忠心、表诚意的。
临近用饭时,燕王赵弘疆带着宗卫长曹焱,风风火火地前来拜访。
一见面,燕王赵弘疆就惊喜地说道:“弘润,我听人说,你是准备争位了是么?你放心,愚兄我全力支持你!”
原来,在今日赵弘润睡醒后启程前往冶造局、兵铸局视察的期间,睡在肃王府客房里的燕王赵弘疆与桓王赵弘宣相继也醒了,各自返回在大梁的王府。
结果在半途中,燕王赵弘疆也听说了仿佛传遍全城的这则消息,于是去而复返,返回肃王府,向八弟赵弘润阐明心迹,准备大力支持后者。
可看着燕王赵弘疆此刻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承诺,赵弘润却气不打一处来。
他暗暗心说:昨日要不是为了帮你打压南梁王,我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么?
在一番无奈苦笑之后,赵弘润解释道:“四哥,我没打算争位。”
“啊?”赵弘疆吃惊地说道:“可、可城内都传遍了啊……”
这都因为谁啊?!
赵弘润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赵弘疆,怀着几分怨念解释道:“多半是昨日我为四哥出面打压南梁王的事,让朝内朝外误会了……”
赵弘疆虽然为人莽撞,却也不是傻子,一听赵弘润那怨气浓重一番话,哪里会不明白,讪讪地笑了起来。
的确,昨日在集英殿打压庆王弘信与南梁王赵元佐,对于赵弘润来说,除了出了一口对南梁王赵元佐不满的怨气外,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利益,真正得利的是燕王赵弘疆。
此时的赵弘润,正应了那句话,没捞到什么好处反而惹得一身骚,的确是有点郁闷。
见赵弘润有意无意地埋怨,赵弘疆亦是一脸尴尬,忽然,他眼珠一转,劝道:“弘润,要不然你就顺势争了吧?愚兄肯定站在你这边。……咱们兄弟几人,还有谁比你更适合那个位置?”
赵弘润摇了摇头。
见此,赵弘疆吃惊问道:“为什么?”
他着实有些想不通,要知道,他们的兄弟,似老大、老二、老三、老五,为了那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就算是他自己,当年要不是被赵弘润一番话说得热血澎湃,放弃皇位为魏国守卫国门,多半也会加入其中。
可眼前这位八弟,似乎是真的对那个位置毫无兴趣。
见赵弘疆问起,赵弘润无奈地解释道:“四哥,你别光说我,如果换做是你,你愿意每日呆在垂拱殿那狭隘的一块地方,终日批阅那一辈子都批阅不完的奏章么?”
“呃……”赵弘疆顿时语塞。
平心而论,依燕王赵弘疆的性子,也不是一个适合当君王的材料,才能方面暂且不说,更主要的是性格不合适。
燕王赵弘疆更适合坐镇魏国的边疆,统领千军万马,让他每日呆在垂拱殿那块小地方,不到三个月就足以将这位勇猛的燕王憋死。
“……你看父皇,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