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魏天子笑着说道:“弘润啊,去向你母妃问候几句吧,你不在大梁的这些日子,你母亲可是万般思念你们兄弟二人的。”
“父皇这是在打发儿臣么?”赵弘润冷冷说道。
“哈哈哈。”魏天子笑了起来,随即笑着催促道:“快去吧。”
赵弘润想了想,觉得这次基本上没办法逼眼前这位父皇承认某些事,心中不禁有些气馁,也不与其父皇打招呼,径直走向了远处的亭子没办法,他自己不小心,就算明知被其父皇坑了,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见赵弘润走向远处的亭子,雀儿、卫骄、介子鸱三人亦准备跟上去。
在经过魏天子时,三人向前者行了一礼。
没想到,魏天子单独将介子鸱留下了:“这位先生很是面生啊。”
介子鸱微微一愣,连忙拱手恭敬说道:“陛下,在下介子鸱。”
“哦。”魏天子似恍然大悟般点着头,惊诧地问道:“莫非是前年双榜首名的新科考子,介子鸱?先生如今在我儿府上?”
“陛下缪赞,在下愧不敢当。”介子鸱谦逊地说道:“在下如今在肃王身边担任幕僚。”
“好好。”魏天子点点头,随即朝着仍然驻足在一旁的雀儿与卫骄二人,挥挥手说道:“你俩且去你家殿下身边,朕暂留这位介子先生,与他聊几句。”
“是。”雀儿与卫骄不敢违背,或颔首或拱手行礼,告辞而去,留下介子鸱一人单独在魏天子与大太监童宪身边。
看着雀儿与卫骄离去的背影,又偷偷瞧了一眼身边的魏天子,介子鸱心中咯噔一下。
他才不会相信魏天子单独留下他,是因为见他才学过人,是当年的双榜首名,因此出于爱才的心思与他闲聊两句,毕竟,他不是没有注意到魏天子方才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介子鸱……是么?”远远看着雀儿、卫骄二人跟上赵弘润,魏天子背对着介子鸱,语气难以捉摸地问道:“是你建议你家殿下不出面澄清谣言,是么?”
介子鸱心中又是咯噔一下,恭恭敬敬地回话道:“是的,陛下。”
“为何呢?”魏天子慢条斯理地问道。
为何……?
偷偷看了眼魏天子的背影,介子鸱心中转过诸多的念头。
起初,他有想过将奉劝肃王赵弘润的话再复述一遍,但不知为何,心底却没来由地涌出强烈的恐惧与危机感。
最终,他咬了咬牙,低声说道:“在下之所以出此建议,是希望有朝一日,当肃王殿下自己改变主意时,能够抵消一些不好的影响。”
“……”魏天子回头看了一眼介子鸱,似乎有些惊讶与意外。
半响后,他又问道:“对于商君之爵,你有何看法?”
见魏天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介子鸱几乎于窒息,强忍着惊骇,诚恳说道:“在下固然希望日后由殿下的次子继承,但这一切,得看殿下他自己的意志……在下仅仅只是幕僚,只能为殿下出谋划策而已。”
次子……么?
魏天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介子鸱,看得后者满头冷汗。
不得不说,或许有些人以为魏天子授意礼部将商君的爵位赐予赵弘润日后的儿子,是为了表达封无可封的意思,但实际上,这件事还有另外一层含义,那就是安抚秦少君与芈姜其中一方的娘家。
这也难怪,毕竟秦少君的生父秦王,以及芈姜那极有可能成为楚王的兄长城君熊拓,魏天子都不想因为这种事而得罪,因此,让这两个女人日后的子嗣中,嫡长子成为储君、次子继承商君,这才是魏天子真正完整的本意。
不错,哪怕直到此刻,魏天子仍希望八儿子赵弘润继承大位,因为他坚信,这位膝下虎儿必定能使魏国越发强大。
因此,在近几日那则肃王欲出面争位的谣言中,其实也有魏天子的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他想借此,让这个懒散的儿子被动参与到这件事当中。
不过魏天子还真没想到,介子鸱居然劝阻了赵弘润出面澄清谣言。
不可否认,介子鸱的行为,与魏天子心中想法不谋而合,但他却不能容忍这种行为:他是君、是父,因此无论对儿子做什么都可以;可介子鸱却是赵弘润的家臣,门下,岂有家臣、门下强加意志于主上的道理?
倘若介子鸱果真敢这么做,哪怕魏天子明知此人是难得的人才,也宁杀不赦!
不过又让他意外的是,介子鸱虽然坦诚了心底的真正想法,但也明确表示会遵从殿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