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寻常的青鸦众。
“!!”
瞧见这这一幕,那些原本面无表情的县兵,脸上顿时露出了惊骇之色。
其中有些不明就里的人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些寻常百姓打扮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何非但有着如此精湛的杀人技艺,甚至拥有能洞穿他们身上甲胄的锐利兵器。
要知道他们的兵器,那可是来自宫造局啊!
而此时在曲梁侯司马颂的身边,府卫长高若亦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鸦五那区区十几人与几十名精锐假扮的县兵打地有声有色。
他看了一眼鸦五等人手中那细长的军刺,在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已出现了好几处缺口的利剑,心中着实感觉不可思议:要知道那些‘县兵’身上的甲胄,那可是坚固地连他手中的利剑都刺不穿,可那群‘百姓’倒好,却是一下一个,仿佛那些县兵身上坚固的甲胄就跟纸糊的似的。
“侯爷,这些又是何人?”
高若小声地询问曲梁侯司马颂,他感觉,鸦五这帮人虽然人数比那名阴柔男子少,但这些人展现出来的实力,还有武器装备,甚至还要后者之上落入这群人手中,会不会结果更加不好?
可能是猜到了高若的顾虑,曲梁侯司马颂压低声音回答道:“在未得到这些人应允之前,本侯不方面透露,但是,当下他们是我等唯一的生机。”
就在这时,几名青鸦众迅速杀到了这边,和曲梁侯司马颂的护卫汇合,用袖箭射杀、逼退了十几名县兵的进攻,其中有一人回头对曲梁侯司马颂说道:“此地不可久留,跟我们走!”
“小侯明白。”
曲梁侯司马颂连忙点头应允,让高若、高林父子保护他两个儿子,而他自己则死死将爱妻周氏搂在怀中,在那些青鸦众的指引下,一群人且战且退,朝着街道远处逃离。
县兵们想要追赶上去,却苦于鸦五等青鸦众死死纠缠,好几次皆被逼退。
“铛!铛铛!”
那名县兵的队率,与鸦五几次交手,皆被逼退。
方才在那名阴柔男子下令之后,这位队率便趁鸦五失神的刹那,摆脱了后者的控制,但也因此,脖子处被划了一道口子,险些被割断喉管。
这让这名队率气急败坏,一边报复般地挥舞利剑斩向鸦五,一边怒声骂道:“不知死活的家伙,你知道你等在做什么么?!你知道我等究竟是何身份么?!”
听闻此言,鸦五一边与他交手一边冷笑道:“你等是何身份?嘿!让我猜猜,禁卫?还是郎卫?……你小子的口气很嚣张啊,难不成是武郎尉?反正那边那个提灯笼的阉人,老子大概可以猜到身份。”
什么?
那名队率闻言一惊,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又惊又怒地低声斥道:“既然猜到我方的身份,还敢肆意干涉,就不怕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么?”
鸦五闻言冷笑道:“少他娘的给老子说教!……乖乖给老子退后,惹得老子不快,就算你是那里的武郎尉,老子也照杀不误!……你信不信,老子宰了你,照样可以在大梁大摇大摆地行走?”
“你……”那名队率闻言又惊又怒。
不过从鸦五透露的讯息中,他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对方的来头也很大,根本不惧他们。
看着对方手中的军刺,以及那据说在魏国内只有一小拨人才拥有的机关袖箭,那名队率心中已隐隐猜到了几分:肃王赵润的青鸦。
“青鸦?”
他小声试探道。
鸦五闻言冷哼一声,显然是默认了。
见此,那名队率心中一凉,在看了一眼正在几名青鸦众保护下迅速逃离的曲梁侯司马颂后,他压低声音说道:“兄弟,这次你们犯下大过了,我是巡检司的武尉杨离。”
巡检司?
鸦五愣了愣,因为据他所知,巡检司只是大梁府辖下的一个负责大梁民政小司署而已,整个府衙上下也没多少人。
那自称杨离的队率似乎是看出了鸦五的迷惑,压低声音说道:“是内城里的那个。”
他口中的内城,即是暗示宫内。
听闻此言,鸦五顿时恍然大悟,心中暗暗嘀咕一声:果然是禁卫!
事实上,禁卫军并非只是驻守宫门的看门兵,其中也有几支权限比较特殊的禁卫,比如曾经在魏天子出行时负责保护随行的虎贲禁卫,再比如当下鸦五等人遇到的巡检禁卫所谓的巡检禁卫,说白了就是宫内势力的黑手套,专门负责处理一些刑部、大梁府等刑事衙门不好处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