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几句后,周悦便提出了告辞,赵弘润遂示意卫骄将前者送到府外。
此时,穆青、褚亨等几名宗卫,正指挥着府上的家仆将那几辆马车的行礼搬到府内,唯独高括若有所思地看着一队从府门前经过的禁卫。
“怎么了?”
在送走了周悦后,卫骄瞧见高括那副模样,好奇地问道。
只见卫骄朝着渐渐走远的那队禁卫努了努嘴,似笑非笑地说道:“仅一会儿工夫,我就瞧见了三队禁卫在附近游荡巡逻……”
听闻此言,卫骄的面色亦变得严肃起来,皱着眉头看向渐渐走远的那队禁卫。
见卫骄表情这般凝重,高括笑了起来,拍拍卫骄的臂膀宽慰道:“我就随口一说,不必过于担心,这附近,也有咱们的人。”
卫骄点了点头,不过看似仍有些不安,因此叮嘱高括:“务必谨慎!”
花了约一个半时辰,宗卫们将装着行礼的箱子搬到府内,打理了一下住处。
待等到晌午时分时,雍王弘誉果然在一队禁卫的保护下,乘坐马车来到了肃王府,与赵弘润相见。
待等赵弘润得知消息后迎出来时,雍王弘誉已带着一队禁卫走入了府内,正好与赵弘润撞上。
只见他走上前来,一把抓住赵弘润的手臂,笑着说道:“弘润,好久不见了!”
似这般热情的招呼,倒让赵弘润显得有些不适。
他暗暗打量眼前的雍王弘誉,或者说,如今应该称之为太子弘誉。
只见在赵弘润面前的太子弘誉,头戴玉冠、身穿墨色锦服,衣袍上有一条四爪蛟蟒腾云而起,栩栩如生。
不过最让赵弘润在意的,还是太子弘誉腰间玉带上悬挂的那一柄宝剑。
说实话,魏国的大贵族受中原的君子文化影响较深,认为君子不应该沾染肃杀之气,因此,自重身份的他们大多数情况下都会避免接触刀刃,很少会自己佩戴宝剑,一般都是在腰间悬挂玉佩,以至于有时候凭玉佩的成色、大小以及造型,大致可以推断出对方的身份地位似太子弘誉这般弃玉佩剑,非常罕见。
赵弘润不得而知,这是否也算是一种讯号。
但话说回来,弃玉石而佩利剑的太子弘誉,的确是让他感到了几丝压力,感觉眼前这位曾经的雍王兄又陌生了几分。
在邀请太子弘誉来到书房后,太子弘誉一脸歉意地说道:“此番劳烦弘润车马劳顿赶来大梁,为兄实在过意不去,待等今晚,为兄在府上为弘润设宴接风,到时候,再向弘润敬酒赔罪。”
赵弘润闻言笑着说道:“王兄言重了,既是雍王兄邀请,弘润岂会耽搁?却不知,王兄在信中所言共商大事,究竟所谓何事?”
“即是登基大典。”太子弘誉也是隐瞒,坦率地说道:“为兄希望接掌社稷时,诸兄弟在一旁目证……”
从太子弘誉的话语中透露出,除了赵弘润外,前者还向燕王赵弘疆、桓王赵弘宣、庆王赵弘信、颐王赵弘殷等几名兄弟发了邀请的书信至于其中有没有阳翟王赵弘,那赵弘润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就目前来说,暂时只有赵弘润接受了邀请,其余兄弟,并没有什么回应。
接下来,兄弟俩又聊了一番琐碎之事。
“……弘润阔别大梁许久,我在宫内时,亦时常听说沈淑妃思念贤弟,听说,弘润如今已有子女?”
听了太子弘誉的话,赵弘润坦诚地说道:“不瞒王兄,小弟已有一子一女,嫡长子唤作赵卫、长女唤作楚楚。”
“哦?”赵弘誉双眉一挑,笑着问道:“此番可曾将我那小侄儿带来?”
于是,赵弘润便叫宗卫长卫骄请来芈姜与雀儿二女,带着嫡长子赵卫出来相见。
此时,幼子赵卫刚刚喝饱了母亲的奶水,正睡得深沉,太子弘誉见到后开怀大笑,指着赵卫直说酷似赵弘润。
随后,待等芈姜带着赵卫,与雀儿一同退下后,赵弘誉这才问赵弘润道:“此番仅两位弟妹陪同贤弟前来?”
赵弘润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赵弘誉,解释道:“小丫头(楚楚)身体不好,跟她母亲留在家中,其余二女已怀有身孕,行动不便,故而不曾陪同而来。”
“原来如此。”赵弘誉恍然地点了点头,随即便对赵弘润表示恭贺。
足足聊了有一刻时,赵弘誉一脸遗憾地提出了告辞。
他婉言拒绝了赵弘润留他用饭的意思,解释道:“……晌午后我还要回垂拱殿处理政务,不便饮酒,只能辜负弘润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