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递还给芈姜,赵弘润挪到车窗旁,撩起帘子,看向驾驭坐骑并行在车外的宗卫高括:“什么事?”
“殿下,自打王府出来,就有人跟着咱们,跟了一路了。”高括朝着后方歪了歪脖子,对赵弘润说道。
赵弘润闻言皱了皱眉,他既不会怀疑高括的忠诚,更不会怀疑高括在这方面的敏锐直觉,否则,他也不会将双鸦交给高括负责。
想了想,赵弘润说道:“静观其变,不必理会。”
“是!”高括点了点头。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后,马车缓缓停在一家悬挂着肃氏楚金匾额的店铺前。
待等赵弘润下车时,店内的伙计早已瞧见了卫骄、高括等人,一脸惊喜地迎了上来,与卫骄等宗卫们打招呼问候。
原来,这间肃氏楚金店铺里的伙计与账房,皆是当初小夫人羊舌杏从商水县带来的多年的家仆,除此以外,还有羊舌杏的兄长羊舌。
等到赵弘润与芈姜、雀儿二女一同走入店铺时,正在店铺内室的羊舌得知此事后,便急匆匆地奔到了前堂,向赵弘润与二女行礼问候。
对于羊舌这个小舅子,赵弘润了解地不多,只知道是羊舌杏的二哥,据说文不成、武不就,为人又木纳,在家中并不是很得宠,正巧羊舌杏那时候即将嫁入肃王府,不方便再抛头露面,遂将这位次兄请到了大梁,将城内的两三家店铺委托给后者。
“兄,别来无恙啊。”赵弘润笑着与这位内兄打着招呼。
见赵弘润称呼自己为兄长,羊舌面色涨红,着实有些不知所措,看得出来是个老实人。
见此,赵弘润遂也不与对方开玩笑,岔开话题询问道:“最近生意如何?”
没想到听到这句,羊舌拱拱手说一句“殿下稍歇”,便转身跑向了内室,看得赵弘润莫名其妙。
直到片刻后,羊舌捧着一本厚厚的账簿回到前堂,赵弘润这才恍然大悟。
恍然之余,他又好气又好笑,心说:本王得了博浪沙河港两成的收入,还在乎这点东西?
不过这这一点也能够看出,羊舌不管有没有才能,确实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
看在这位内兄特地捧来了这本账簿的份上,赵弘润随意翻了翻,随即便将这本账簿随手放在恶一旁,转而询问羊舌最近城内的状况。
但很可惜,羊舌也是个不太关注外界事物变化的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让赵弘润略微有些失望。
就在这时,店铺门外传来一阵喧杂声,赵弘润好奇地走到店铺门口,往街道上望去,正好瞧见一辆马车正在一队禁卫的侧护下缓缓驶向远处,方才的嘈杂声,正是因为那些禁卫在喝令街道上的百姓向两旁避让。
瞧见这一幕,赵弘润倒也没有什么这辆马车的主人是谁?、好大的排场!之类的想法,毕竟自从当年前刑部尚书周焉遇害一事之后,朝廷就愈发重视官员的安全问题,只不过以往负责护卫工作的是兵卫,而如今则换做了禁卫罢了。
而此时,羊舌亦走到了赵弘润身边,瞧见在店铺前路过的那辆马车,随口说道:“是杨尚书的车驾。”
“杨尚书?哪个杨尚书?”赵弘润听了不由有些惊讶,因为在他印象中,朝廷六部尚书并没有一位姓杨的尚书。
见赵弘润发问,羊舌淡定地解释道:“户部尚书杨宜、杨尚书。”
赵弘润皱了皱眉,疑惑说道:“户部尚书不是李粱李大人么?”
“李尚书被革职了。”羊舌淡定地说道:“去年的时候,有人弹劾户部账目不清,李尚书引咎辞官。”
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方才问你城内变化,你却告诉我,大梁并无什么变化?!
“……”看着羊舌那淡定的表情,赵弘润气不打一处来。
他终于相信,羊舌这个家伙,这已经不是木纳不木纳的问题了,这明摆着就是脑袋少根筋。
暗自摇了摇头,赵弘润转头对高括说道:“高括,去打听一下。”
方才的这一幕,高括在旁瞧得仔细,忍不住亦暗自好笑,听到自家殿下发话,他笑着说道:“殿下,我有个合适的人选,我把他带过来,保管他对大梁的事一清二楚。”
赵弘润知道高括交友甚广,尤其是大梁,三教九流都有涉及,因此毫不怀疑。
趁着高括离开的工夫,赵弘润也懒得再跟羊舌这个缺心眼的家伙继续闲聊,索性就带着芈姜、雀儿二女到附近的店铺逛逛,看看有没有合适买给小孩的辟邪饰物。
没想到这一条街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