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褚书礼拱了拱手,目送着刘束离去。
待等刘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后,褚书礼这才走回班房,拿起书案上其中一卷榜文,将其徐徐展开。
没想到,展开榜文后仅仅只是扫了一眼,就惊地他双目瞪圆,脸上亦浮现出浓浓的惊骇之色。
无法想象,这位年过四旬的大梁府府正,竟也会如此震惊失措,只见他将手中的那卷榜文放置在一旁,慌忙又展开另外一卷榜文。
接连看了几卷榜文,发现榜文上的文字都一模一样,褚书礼这才长长吐了口气,面如土色。
原来这些榜文,写的都是同一件事,即说庆王赵弘信拒不前赴大梁参加登基大典,拥兵自重、居心叵测,特此告知全国。
这明摆着就是垂拱殿,不,是太子弘誉,要将庆王赵弘信打成叛逆。
这、这是要出大事啊!
褚书礼深深吸了口气,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书案那堆成一堆的榜文。
良久,他黯然叹了口气。
他,只是一介大梁府府正而已,既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对垂拱殿的决定指手画脚。
摇了摇头,褚书礼唤来几名属下的文吏,指着那一堆榜文面色难看地吩咐道:“即刻派人将这些榜文……张贴全城。”
“是,大人。”
那几名文吏不疑有他,各自抱起一捧榜文,转身而退。
看着这几名文吏离去的背影,褚书礼长长吐了口气,回到座位上,双手微微颤抖地端起那杯茶。
因为他很清楚,待这些榜文由吏部发往全国之后,国内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正如褚书礼所预测的那样,待这些榜文张贴于大梁城内之后,便立马引起了城内贵族、世族、平民各阶级的私议。
不明究竟的寻常百姓,多半会因为这份榜文而声讨庆王赵弘信,毕竟在他们看来,太子弘誉登基这么大的事,庆王赵弘信却迟迟不肯归来大梁,的确是礼数理亏。
甚至有些人还暗自猜测:搞不好庆王赵弘信果真是拥兵自重、居心叵测。
但是明眼人却能一眼看出,这明摆着就是太子弘誉借机坑陷庆王赵弘信,准备收回后者手中的权利似眼下这种非常时刻,哪位皇子敢轻易返回大梁?
哦,还真有。
比如那位在数日前就回到了大梁的肃王赵弘润。
难道那位肃王殿下,支持太子弘誉收回诸兄弟手中的权利?
不少人暗自猜想着。
而与此同时,在肃王府内,已从青鸦众口中得知了榜文之事的宗卫,火急火燎地来到了自家殿下的书房,气喘吁吁地说道:“殿下,大事不好!”
只见书房内,赵弘润躺坐在一张竹子编成的摇椅上,闭目养神着。
自打今日凌晨,当听了青鸦众头目鸦五口述的有关于宫内的现况之后,赵弘润便一直坐在这张摇椅上,面色凝重地仿佛在思索一个至关紧要的重大问题。
而此时,听到宗卫高括的疾呼,赵弘润缓缓睁开眼睛,问道:“什么事如此大惊小怪?”
听闻此言,高括便走上前,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赵弘润,见后者面露疑惑之色,遂解释道:“一个时辰之前,大梁府派人在城内张贴榜文……这是青鸦众抄录的榜文内容。”
赵弘润皱了皱眉,接过那张纸扫了两眼,随即眼眸中亦闪过浓浓的惊骇,惊地他整个人都坐了起来。
“此事当真?!”
只见赵弘润双手紧紧攥着那张纸,面色阴晴不定。
要知道在凌晨的时候,他还在暗想,暗想自己这帮兄弟手握大权,是否着实让太子弘誉坐立不安,没想到仅仅两个时辰后,他心中的猜测便得到了证实。
此时,宗卫长卫骄在旁瞧得仔细,见此皱眉说道:“若庆王看到这封榜文,必定起兵前来大梁!”
“……”赵弘润默然不语。
事实上,卫骄说得没错,别以为庆王赵弘信不敢起兵,要知道,太子弘誉在大梁再是势大,他终归只是监国太子的身份,还并非是魏国的君王,庆王赵弘信完全可以矫诏起兵即假借他们父皇的名义,谎称得到了他们父皇的密诏,反过来诬陷太子弘誉软禁他们父皇。
当然,相比较坐居垂拱殿的太子弘誉,庆王赵弘信这样做,可信度并不是很高,但话说回来,作为起兵的名义,这却是足够了只要庆王赵弘信麾下的将领与士卒相信这件事,这就足够了。
至于真真假假,若是他日太子弘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