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名禁卫军软禁在肃王府的,谁敢打赌保证这位太子殿下对雍王就没有恨意呢?
倘若参加了雍王的丧礼,结果却得罪了如今权势滔天的太子赵润,那岂不是不值?所以说,这是人之常情。
当赵弘润搀扶着抱着幼子赵卫的芈姜走下马车时,在雍王府的府门口,两名穿着白衣、头上绑着白绫的家仆,亦早已注意到府外那辆突然而至的马车,以及马车车厢外侧那明晃晃的太子府的字纹。
“肃王殿下?不,太子殿下……”
那两名家仆吃了一惊,其中一人连忙奔入府中。
没过片刻工夫,待定赵弘润领着芈姜、赵雀以及诸宗卫,刚刚迈步走上雍王府门前的台阶时,雍王赵誉的宗卫长周悦便带着几名家仆,急匆匆地从府内迎了出来,对赵弘润抱拳行礼:“周悦,见过太子殿下。”
由于情绪不高,赵弘润只是点了点头,与周悦打了声招呼,随即便迈步走入了府内。
期间,周悦带来的家仆中,有一人高声唱喝道:“太子殿下、领太子妃、世子,入府观礼。”
“太子殿下、领太子妃、世子,入府观礼。”
“太子殿下、领太子妃、世子,入府观礼。”
随着一声声的通报,这个消息迅速传到内院。
此时在内院的厅堂中,雍王赵誉的灵柩正停在大堂中央。
说是灵柩,但木棺内并无雍王赵誉的尸骨,只是放置着后者平日里最常穿的一身服饰而已,毕竟雍王赵誉是自己点了把火**于锦绣宫内,待等锦绣宫崩塌后,哪里还找得到这位皇子殿下的尸骨,别说尸骨,就连骨灰都找寻不到多少。
“太子?”
跪坐在雍王赵誉灵柩前的王妃崔氏,不禁地抬起了头。
相比较此女成为太子妃时的风华,此刻的崔氏,双目泛红、脸庞略显枯燥,短短几日就衰老了许多。
“……”
而此时,屋内还站着一个手拄拐杖的老头,闻言亦下意识瞥了一眼屋外。
这个老头,即是王皇后的父亲、当朝的国丈,也是雍王赵誉真正的外祖父,泫氏县王氏一族的家主,王寓。
不得不说这个老头有点意思,想当初外孙雍王赵誉得势的时候,他非但没有与后者相认,然而带着王氏一族投奔了桓王赵宣如今得称呼桓侯赵宣,可如今,得知亲外孙雍王弘誉过世,在朝中许多官员都在顾忌太子赵润的态度而迟迟不来观礼的时候,这个老头却是最早一个到了雍王府。
当时,就连雍王妃崔氏、内弟崔咏、宗卫长周悦等人,亦感到颇为意外。
“姐,我去迎一下太子。”
雍王妃崔氏的弟弟崔咏,跟姐姐知会了一声,便匆匆离开了灵堂。
待等崔咏走出灵堂后没走多远,就瞧见太子赵弘润领着太子妃芈姜与侍妾赵雀,在一干宗卫的随同下朝着这边走来。
崔咏紧走几步,拱手行礼道:“崔咏,拜见太子殿下。”
赵弘润与崔咏的关系很不错,叫着崔咏的绰号与他打招呼道:“崔内弟不必多礼,今日以二王兄为最大。”
崔咏点点头,抬手请道:“太子请,太子妃请。”
在崔咏的带领下,赵弘润一行人来到了灵堂。
由于赵弘润的身份已今非昔比,就连雍王妃崔氏亦亲自迎了上来,害得赵弘润连连摆手道:“王嫂莫要拘礼。”
在与崔氏寒暄的期间,赵弘润环顾灵堂,打量着灵堂内的人。
说实话,此时在灵堂内,就只有小猫两三只,除了雍王赵誉的宗卫们外,就只有崔氏一族的几个人,似吏部尚书郑图、兵部尚书陶嵇、户部尚书杨宜等被雍王赵誉提拔的朝廷官员,居然一个也没到场。
虽然赵弘润也能猜到,此刻这些官员想必正在自己府衙的班房内当值,但说实话,心底还是有些不快。
倒是王寓这个老头,让赵弘润颇感意外。
由于彼此曾经的关系很僵,赵弘润并未主动上前与王寓搭话,而这个倔老头,亦是拄着拐杖站在原地,两人只是相视点了点头,权当已打过招呼。
领着太子妃芈姜与侍妾赵雀,赵弘润亲自上前为雍王赵誉上了一炷香,随即,便静静地站在一旁。
期间,府内的家仆为赵弘润搬来了一把椅子,但赵弘润考虑到这不像话,遂没有接受。
倒是太子妃芈姜,并未推辞崔氏的好意,在几名侍女的带领下,到隔壁的偏厅歇息去了毕竟灵堂这种地方,才几个月的幼子赵卫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