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那不是宋郡北亳军的首领么?他来我临淄做什么?
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赵昭吩咐道:“把此人领到这书房来。”
在旁,姬与田菀见自己丈夫要在书房会客,遂识趣地借故退下了,她们正好回到闺房好好想想,选那些礼物送到大梁。
片刻之后,府上的家仆便领着一名器宇轩昂的男子来到了赵昭的书房,正是北亳军的首领宋云。
“宋地小民宋云,见过齐相大人。”
在见到赵昭时,宋云拱手抱拳称呼道。
赵昭暗自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一边招呼着前者到内室就坐,一边吩咐家仆奉上茶水,待等那两名奉茶的家仆退下之后,他这才开口试探道:“足下的名讳,似乎与宋地北亳军的首领同名……”
宋云闻言微微一笑,也不隐瞒,如实说道:“宋某,正是那个宋云。”
“哦。”赵昭释然地点了点头,随即面带微笑地问道:“那么,不知宋将军此番前来我临淄,所谓何事?”
听闻此言,宋云在稍一沉思后,正色问道:“左相大人,敢问大人您如何看待宋地?”
赵昭微微皱了皱眉,在深深看了一眼宋云后,问道:“足下指什么?”
“大概是宋某说得不够清楚。”微微一笑,宋云重复说道:“宋某是想问左相大人,您如何看待前一阵子被魏国派兵进攻的宋地。”
“……”赵昭凝视了宋云片刻,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若无其事地说道:“宋地,不就是魏国的领土么?哪来派兵进攻之说?”
听闻此言,宋云微微一笑,笑着说道:“看来在宋某面前的,乃是魏公子昭,而非齐国左相……”
“喂!”听到宋云这暗藏嘲讽的话,曹量怒喝一声,指着宋云呵斥道:“我不管你是哪个宋云,你最好说话客气点!”
“曹量。”赵昭摆了摆手,示意曹量收敛怒气,随即,他转头看向宋云,皱着眉头说道:“宋将军,若你有事而来,就请坦诚相告,若是无事,恕赵某不能奉陪了。”
听闻此言,宋云抱了抱拳,不亢不卑地说道:“恕罪……宋云此番的确有要事前来,但希望的是与齐国的左相相商,而非是魏公子昭。”
赵昭深深看了一眼宋云,点头说道:“请讲。”
见此,宋云抱了抱拳,正色说道:“左相大人,我宋郡愿投效齐国。”
赵昭目不转睛地盯着宋云半响,随即晒然说道:“看来,宋将军是无事前来消遣赵某……”说罢,他摇了摇头,仍旧温文尔雅地说道:“赵某还要要事,恕不能奉陪了。”
说着,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这话,并非是魏公子昭所言,而是大齐左相。……曹量,送客!”
听闻此言,曹量走上前一步,恶狠狠地瞪着宋云,冷冷说道:“请吧。”
“且慢。”宋云抬了抬手,随即目视着赵昭,正色问道:“方才这话,果真是齐国左相所言?我却不信!”
“你这家伙!”曹量见此大怒,一把揪住宋云的衣襟,将其整个从座位中拉了起来。
见此,赵昭立刻喝止曹量,随即,对宋云说道:“既然阁下不信,那赵某就解释一二。首先,宋国在二十几年前就已覆灭,从那之后,宋郡便是魏国的郡县,这是中原人人皆知的事。其次,你虽是宋人,且又是北亳军的首领,但你并非宋王室后裔,你没有资格言及宋郡的归属,除非你要效仿南宫。第三,魏国乃是我大齐重要的盟国,近十年来双方和睦团结,北抗韩国、南抵楚国,作为大齐的左相,我不会因为你毫无根据的几句片面之词,就与魏国发生龌蹉,破坏了两国迄今为止的友善。……这样的解释,足下是否满意?”
“……”
宋云默然不语。
他必须承认,赵昭所言句句确凿,尤其是那句你并非宋王室后裔、没有资格言及宋郡归属,更是一针见血。
是的,北亳军虽然是宋郡本地的义军,且在宋民当中也一度享有很高的威望,但遗憾的是,北亳军的确没有大义的名分那些至今还幸存的宋王室后裔,都是些软弱些的怂包,他们宁可在齐鲁两国过富足翁的安定生活,也不肯冒着性命危险,带领宋地民众与北亳军复辟国家。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北亳军还是首领宋云,的确没有资格对宋郡的归属指手画脚,毕竟在这个时代,国土与臣民,都可视为是王的私产,比如宋郡,先前属于宋王,如今属于魏王,跟宋郡的臣民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虽然这个理论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