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后悔。”抱着爱妻,吕歆轻笑着说道:“倘若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把你抢过来,占为已有!”
看着丈夫那久违的纨绔做派,杨氏忍不住噗嗤一笑,嗔怪道:“孩子都成家了,你还说这些……”
“那又怎么样?”吕歆撇了撇嘴,虽说年龄不符,但隐隐仍有些当年那个纨绔小公子的意思。
见此,杨氏感到很是意外,毕竟这些年来,她丈夫几乎终日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简直与当初他俩初相识时判若两人。
“夫君,你没事吧?”杨氏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很好。”吕歆轻笑一声,仿佛是卸下了什么千斤重担一般,笑着说道:“这二十年来,我从未如此舒心过……”
说罢,他压低声音说道:“欣儿,明日,为夫想去大梁拜访太子殿下,你不如顺便与我一道去,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博浪沙港市的繁华,给你添置些首饰。”
“太子殿下?”杨氏吃惊地用手捂住了小嘴,意外地问道:“夫君能见到太子殿下?”
“那当然,见过好几回了。”吕歆略有些自得地说道,说罢,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叮嘱道:“咱们明日就走,不需要带什么东西,咱们家在大梁亦有一座宅子……切记,莫要走漏风声。”
听到丈夫的叮嘱,杨氏感觉有点奇怪:为何拜访太子赵润,不可走漏风声?
不过作为一位以夫为天的女人,她并未多问。
当晚,在夫妇二人入睡时,吕歆搂着爱妻杨氏,久久难以入眠。
……据说萧鸾已逃亡国外,此时反水,或是最佳时机。只不过……那卫山之事,到底是否属实?朝廷果真赦免了此人的罪行么?
一想到自己尚有构陷父兄的把柄在萧氏余孽手中,吕歆心中便忐忑不已。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罪行,比冒充曲梁侯司马颂的卫山好不了多少。
次日,高贤侯吕歆带着妻妾儿女,在一干家府护卫的保护下,前往大梁。
而与此同时,在大梁的太子府,已加官太子府都尉的张启功,正在接见黑鸦众三名首领之一的阳佴,以及,此番跟随阳佴前来大梁的曲梁侯司马颂,或者说,卫山。
“……都尉大人,此番某前来大梁,携鸦众两百人,听候大人差遣。”
在见到张启功时,阳佴拱手抱拳说道,让前者微微感到有些意外。
毕竟阳佴作为黑鸦众的首领之一,表现地过于低调了,也难怪此人在黑鸦众当中的地位,远不如黑蛛与丧鸦威信高。
不过张启功却很高兴,因为黑鸦众的这帮人,脑子都不怎么正常,唯独阳佴,俨然还能正常沟通。
于是他笑着回礼道:“日后,就拜托阳佴首领辅佐本官了。”
“都尉大人言重了。”阳佴笑着回道。
总的来说,与阳佴交接黑鸦众的事,过程并不复杂,其实就是双方见个面而已,当然张启功也明白,阳佴是黑鸦众中最好说话的一位,而黑鸦众中,多的是桀骜不驯、无法无天的主,是否能驯服这些人为他所用,这就要考验他的手段了。
在跟阳佴聊了几句后,张启功便将目光转向了曲梁侯司马颂。
不得不说,他看向后者的目光,颇为复杂:“曲梁侯……真到不到你我再次见面,会以这种形式。”
曲梁侯司马颂当然知道张启功这话是什么意思,拱手抱拳歉意说道:“当初之事,卫某身不由己,还望都尉大人莫要计较。”
张启功默然点了点头。
平心而论,当初张启功主张拉拢庆王赵信那边的曲梁侯司马颂,没想到此人竟然是萧逆安插在国内的叛逆,这件事,可是张启功为数不多的丑事他很少被人似那般耍地团团转。
不过鉴于二人目前的立场一致,纵使张启功对曲梁侯司马颂心中仍有几分芥蒂,看在大局上,他也只得放下成见,毕竟对于抓捕萧鸾之事,他可是在太子赵润面前立下了军令状,能否抓到萧鸾,将直接影响到太子赵润对他的评价,以及他这辈子能达到的仕途的高度。
想到这里,张启功微吐一口气,询问曲梁侯司马颂道:“尊夫人与令郎,想必曲梁侯已安顿妥当了。”
曲梁侯司马颂点点头说道,“托太子殿下恩泽,家中已安置妥当。”
目前他的妻儿,都安顿在商水县,那里既是商水军的大本营、又是青鸦众的老巢,别说如今在魏国势力大损的萧逆,就算是全盛时期的萧逆,也几乎不可能在青鸦众的眼皮底下加害他的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