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更多的问题,还是在于走私方面。
在来到博浪沙港坞的民港后,高贤侯吕歆带着阳佴等人在这里转了几圈。
期间,阳佴忽然注意到远处有一名三十几岁的男子,手中好似拿着一副画像,对比着高贤侯吕歆。
此人,莫非就是萧氏余孽的成员?
阳佴心中暗暗猜测,不过并没有轻举妄动。
事实证明,他猜错了,对方只是一名掮客而已。
在阳佴的暗中关注下,那名掮客走向了高贤侯吕歆,压低声音问道:“足下可是吕贤?”
听闻此言,高贤侯吕歆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是宫先生让你来找我的么?”
吕贤,乃是高贤侯吕歆在外面与萧氏余党接触时专用的化名。
“果然是足下。”见对方一口就说出雇佣自己的宫先生,那名掮客笑着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高贤侯吕歆,然后也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用眼神示意阳佴莫要轻举妄动,高贤侯吕歆带着阳佴等人来到港市,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下。
在走入房间,确认并无安全隐患后,高贤侯吕歆这才对阳佴解释道:“那人只是一名掮客,他什么都不知情,真正的萧氏余党,方才必定有人混在人群当中,但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我接触……”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了那份信,将其撕开,只见信中写着港市内一间客栈的名字,还有房间的编号。
“地乙?……那宫正莫非就在这间客栈内?”阳佴不禁有些吃惊。
他心想,这宫正胆子也太大了,要知道,博浪沙河港非但驻守许多禁卫,更是青鸦众的自留地,不知有多少青鸦众每日在街上游荡,那个宫正居然敢跑到港市来?
没想到,高贤侯吕歆却摇了摇头说道:“宫正是一个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片港市?住在这间客栈的人,最多只有一到两名萧逆成员,专门负责与我接触。……不过想要联系到宫正,就只能通过他们。”
说罢,他便带着阳佴等人直接来到了那间客栈。
按照信中所写的房间编号,高贤侯吕歆带着阳佴等几人找到了接头的客栈厢房。
正如高贤侯吕歆所说的那样,屋内就只有两名做寻常商人假扮的人,甚至于,这两人看到高贤侯吕歆等人,还故作困惑地询问:“贤兄有何贵干?”
直到高贤侯吕歆从怀中取出那封信,那两人这才变幻了表情,其中一人压低声音说道:“进屋详谈。”
待等进了屋,那两名萧逆成员打量了阳佴等人几眼,这才询问高贤侯吕歆道:“足下的船,可已在港坞?”
高贤侯吕歆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还在途中。”说罢,他压低声音说道:“我想见宫先生一面。”
那两名萧逆余党皱了皱眉,其中一人问道:“所为何事?”
话音刚落,就见高贤侯吕歆面色一变,微怒斥道:“你二人有什么资格询问本侯?”说罢,他收敛怒意,淡淡说道:“我想拿回一样……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那两名萧逆成员对视一眼,心中顿时恍然:对方所说的东西,肯定就是落在宫正手中的把柄。
对于这类事,纵使是他们,也见过许多。
想到这里,其中一人摇头说道:“宫先生并不在此地,不过,我会替你联系他的,你静候即可。”
“少跟我来这套!”高贤侯吕歆冷笑道:“我那两艘船上,有价值二十万金的财物,另外仍有几艘船尚在尉氏县……你给我转告宫正,若他想要这批财物,就把那件东西归还于我,日后我与他两不相欠,否则……哼!”
见高贤侯吕歆态度强硬,那两名萧逆成员也不敢擅做主张,毕竟,他们萧氏余党在魏国的势力,的确是大不如前了,自然再无曾经那样的底气。
于是乎,最终那名萧逆成员还是答应了下来,代高贤侯吕歆联系宫正。
当日,在高贤侯吕歆等人回住所的同时,那两名萧逆成员,其中一人则离开了博浪沙港市,来到了阳武县境内的一座庄院,见到了藏身在庄院内的宫正。
在呈报此事后,宫正的脸上露出了怒容。
那当然知道,吕贤即是高贤侯吕歆,没想到这个曾经安分守己的家伙,居然会在这个时候与他提条件。
不过最终,考虑到那两艘价值二十万金财物的船只,以及高贤侯吕歆口中那后续的几船财物,宫正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把他带来此地!……只允许他带一名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