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太子殿下要写成生鱼跟死鱼?”北宫玉不解地问道。
张启功看了一眼北宫玉,心中暗暗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而此时,太子赵弘润仍在裁断政务,只见他手中挥毫、口中发落,耳中则听着那几名文吏的汇报,同时写下一道又一道的诏令,一心数用,竟无分豪差错。
看到这一幕,北宫玉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只不过一炷香工夫,那七八名文吏在发自肺腑地赞颂眼前这位雄才伟略的太子殿下后,各自抱着一摞诏令离开了。
别说北宫玉,哪怕是张启功亦是叹为观止。
待等那些文吏离开之后,张启功与北宫玉从坐席中站起身来,来到殿内中央,拱手拜道:“臣张启功(北宫玉),拜见太子殿下。”
此时,赵弘润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待皱着眉头将其放下后,询问张启功与北宫玉道:“启功,北宫,你二人此番起来,有什么要事么?”
“正是。”张启功点点头,正色说道:“有关萧逆,我等有事请示太子殿下。”
赵弘润微微思忖了一下,站起身来:“随我到偏殿来。”
“是!”
跟在这位太子殿下身后,张启功与北宫玉转过内门,便来到了偏殿。
此时在偏殿内,正有一位衣着华贵的美妇人坐在桌旁,瞧见赵弘润身后的张启功与北宫玉二人,眼眸中露出几许惊讶。
张启功认得此女,连忙行礼道:“张启功,见过雀夫人。”
从旁,北宫玉亦连忙行礼。
原来这位美妇人,即是赵弘润宠爱的侍妾赵雀。
“两位大人多礼了。”赵雀微笑着点了点头作为回礼。
而此时,赵弘润已走到窗边的炕榻旁,随意甩掉了靴子,整个人钻进了温暖的被褥中,懒洋洋地躺了下来。
相比较张启功见怪不怪的表情,北宫玉此刻的表情仿佛就跟白日见鬼一样。
他简直认不出这位太子殿下了面前那个慵懒的家伙,当真是方才那位英明神武的储君?
喂喂,这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啊!
……
北宫玉眨了眨眼睛,感觉有点难以接受。
而此时,张启功已将有关于萧鸾躲藏在魏国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弘润。
听到这个消息,哪怕是以慵懒姿势侧躺在炕榻上的赵弘润,脸上的神色亦被凝重所取代,皱着眉头问道:“卫国?将军?……此事属实么,北宫玉?”
此时北宫玉仍在纠结于眼前这位太子殿下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工作态度,冷不丁听到询问吓了一跳,连忙补充解释道:“是……是的,太子殿下。前两年,待韩**队从卫国境内撤离后,卫公子瑜急需一笔钱重建被韩军摧毁的城池。当时萧鸾自认卫人,自称是常年在齐国经商的商贾,捐赠了一笔钱物,得到了类比都尉的职位。……这两年,萧鸾一边打通关节,一边扩充兵卒,据在下估测,麾下已有不低于四千兵力的军队。”
“四千军队……确实快称得上将军了。”
赵弘润皱着眉头喃喃说道。
平心而论,区区四千军队,在魏国面前根本不算什么,毕竟后者如今拥有最起码四十万可用于征战的兵马,问题在于那个卫国将领的身份。
除非魏国拿出确实的证据,揭穿萧鸾的假身份,否则,无缘无故叫卫国交出本国的一名将领,这已经不足以用羞辱二字来形容。
更要紧的是,北宫玉还不清楚萧鸾在卫国的化名,以及确切的军职,他只是在以往零星听萧鸾提过几句而已。
“在下估计应该在顿丘、平邑这一带,近两年,在下筹集的钱款,大多都是受命运到顿丘、平邑一带。”北宫玉猜测道。
赵弘润托着下巴沉思着。
说实话,顺着北宫玉提供的线索想要查到萧鸾,这其实已经不难,问题在于,假若萧鸾此时就在一座卫军的军营中,而且还是军中的将领,那么,他要如何才能将萧鸾抓获呢?难不成,直接闯到那座军营中拿人?
这可是一个对卫国相当不友好的行为。
“你二人对此有何主意?”赵弘润询问道。
只见张启功拱了拱手,沉声说道:“太子殿下,臣建议北宫大人押送高贤侯吕歆那几艘装满钱款的船只前往卫国,引出萧鸾亲自前来交接,期间趁机将其制服,押回大梁。”
听闻此言,赵弘润转头看向北宫玉,问道:“你愿意为本王将萧鸾引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