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但对于平均寿命可能只有三十岁左右的世人而言,二十年,已经是相当相当漫长了。
待二十年后,无论是他们夫妇还是堂兄城君熊拓,怕是也都走入了迟暮,到时候,芈姜自然也无需过于担心赵润与熊拓这两个她最在意的男人会变成敌人。
至于在此之后,魏楚两国会变成怎样,那就要看她怀中的幼子赵卫了。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芈姜抚摸着沉睡中的儿子赵卫的脑袋,破天荒地又展颜一笑,看得赵弘润睁大了眼睛:片刻之间,这个面瘫的女人居然笑了两次,真是赚到了!
次日,赵弘润来到他父皇赵元所在的甘露殿,将或与楚国结盟的想法跟父亲提了一遍。
对此,魏天子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只是询问赵弘润:“你担心齐国么?”
赵弘润点点头,说道:“自傲的齐人,这次注定会因为他们的轻敌与自大而败北,但齐人战败之后,痛定思痛,未尝没有可能放下架子与韩国结盟……在我大魏与韩国争雄之时,需要一个盟友钳制齐国,牵制后者的军队。”
虽然赵弘润坚信,在目前的状况下,自大的齐人是绝无可能放下架子与韩国结盟,可一旦过些时日,待他魏国的军队将齐人打怕了,那情况就大为不同了。
到时候,难保齐国不会出于怨愤而与韩国结盟,阻止魏国战胜韩国、取代他齐国成为新的中原霸主。
而在这种情况下,若有楚国帮忙牵制齐国,这有利于魏国专心应付与韩国的战事。
当然,魏国也可以考虑秦国这个盟友,可问题是,秦国距离齐国实在是太遥远了,等秦军打到齐国,黄花菜都凉了,只有楚国这个与齐国接壤的国家,才能对后者起到最大的威胁。
在听了赵弘润的话后,魏天子微皱着眉头说道:“弘润,你应该知道,楚国的潜在威胁,远比齐国大得多……”
“这个儿臣当然明白。”赵弘润点了点头。
的确,号称拥有四千万国民总人口的楚国,它的发展潜力实在是太可怕了,再加上如今楚国的储君城君熊拓倘若这个男人还是赵弘润印象中那个狠辣、黩武的家伙,赵弘润还不至于如此担心,可出乎意料的是,城君熊拓在入住楚东之后,并未像赵弘润曾经猜测的那样报复楚东的贵族,反而致力于维持楚东、楚西两者的平衡,鼓动两者皆将精力放在发展楚国自身这方面,这让赵弘润大跌眼镜。
在他印象中,城君熊拓可不是为了顾全大局而委曲求全的人啊!
“……最关键的,还是在于熊拓身上。当初儿臣真没想到,似那种好斗好狠的家伙,在入主楚东、成为楚国的王储之后,居然逐渐改变了暴戾……”赵弘润感慨地补充道。
“因为他有了担当。”
魏天子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个儿子,心下暗暗窃笑:你光说别人,你自己与当年相比,不也是判若两人么?
曾几何时在魏天子眼中,眼前这个儿子岂止是顽劣不堪足以形容?可如今呢?这个劣子也已经变得如此可靠。却不知,此子是否还记得他曾经那愿当纨绔闲王的志向。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赵弘润微皱着眉头说道:“父皇,感觉你这会儿心中在想什么很恶意的事啊。”
……这都能猜到?
“怎么可能?”魏天子面色一板,咳嗽一声后正色说道:“总而言之,接下来就看熊拓是否能耐得住寂寞。”
“儿臣明白。”赵弘润点了点头。
魏天子赵元耐住寂寞,埋头沉浸于发展魏国长达二十年,这才给接班的赵弘润打了坚实的基础,而倘若楚城君熊拓也能耐得住寂寞,那么,二十年之后,楚国很有可能会逐渐令中原感到惊惧,就如眼下的魏国一样。
最终,当赵弘润询问他父皇,是否要跟楚国结盟时,魏天子赵元目不转睛地看着儿子,半响后这才没好气地说道:“你方才不就是在权衡利弊么?这话都让你给说完了,朕还有什么好说的?日后这种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
不可否认,魏天子确实有些感动于儿子在大事上还记得与他商量,可尴尬的是,这个儿子的决定每每都很明智,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提议说实话,作为老子,他感觉很没面子。
喜怒无常,看样子是进入更年期了……
怀揣着对他父皇的恶意揣测,赵弘润一脸莫名其妙地离开了。
看着儿子离去时的背影,魏天子忍不住又长叹一声:“朕……真的是老了。”
大太监童宪从始至终在旁观瞧,此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