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坐了下来,皱眉问道:“这……怎么回事?”
张瑭苦笑一声,朝着篝火里丢了几根柴火,叹了口气说道:“等长信侯来了我再讲述吧,我张瑭为将十余年,头一遭被人打地这么惨,实在是羞于说出口。”
见张瑭将话说到这份上了,司马安自然也不好再追问。
带等到夜幕降临时,秦将长信侯王戬终于也带着一队铁鹰骑兵赶到了皋狼,与司马安、张瑭等将领相见。
此时,张瑭这才将他率军前来皋狼、以及如何被李睦偷袭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只听得司马安与王戬面面相觑。
在他们二人看来,这场仗的败因,实在不能全部归罪于张瑭,因为当时在雁门军撤兵后,他们都认为李睦此番撤退,必定是北上阻击武信侯公孙起与临洮君魏忌的军队,谁会想到,李睦明面上白送蔺阳、离石、皋狼三座城池,可实际上却是准备在皋狼这边伏击他们呢?
倘若魏国的太子赵弘润此刻也在此地,他肯定会指出,这是李睦利用了人的惯性思维。
不多时,此战的伤亡数字统计出来了,在这场仗中,张瑭麾下一万五千名秦国正规军,整整损失了近六成,要知道,秦军前两仗虽然都吃了败仗,但阵亡人数加在一起,也不见得会多多这一仗的损失。
惨败,无法否认的惨败!
“这个李睦……”
司马安长长吐了口气,似乎想评价一下李睦,可当话到嘴边时,他忽然发现,他无法准确地对李睦做出一个判断。
按理来说,李睦应该是一个谨慎到近乎懦弱的韩将,否则无法解释李睦为何在离石呆了七八日,都未曾挥军河西。
可就是这个谨慎到近乎懦弱的韩将,今日巧妙地伏击了张瑭军,取得了一场战绩辉煌的胜利。
司马安绝不会因此而轻视张瑭,因为他跟王戬都知道,倘若今日是他们率军前来皋狼,相信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唯一的区别,恐怕就只有他俩麾下有骑兵,而张瑭麾下皆是步卒。
“胜败乃兵家常事……”
事到如今,司马安与王戬只能这样劝说张瑭。
面对着司马安与王戬的劝说,张瑭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正色说道:“这个李睦,真的很厉害。我说这话,不是因为他成功伏击了我……当时,我麾下的士卒,在混乱的战况下好不容易重组了阵型,事实上那个时候,李睦麾下的骑兵还是可以再次击溃我军的,但是,李睦却果断地选择了撤退……”说到这里,他再次摇了摇头,感叹道:“我以往也吃过败仗,但从来没有一次,让我败地这么窝火、这么懊恼。”
他之所以这么说,那是他认为,他麾下的兵将若与韩军正面交锋,并不至于败地这么惨,因为在这场仗中,他麾下的军队,完全没能发挥有应有的水平。
更可恶的是,待等他好不容易重组阵型,企图从李睦的雁门军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时,对方却果断地选择了撤离,似这般滑不留手的对手,他从来没有遇到过。
而与此同时,重创了张瑭军的韩将李睦,正率领着麾下万余雁门骑兵,正在飞奔前往娄烦关的途中。
待等到次日晌午时,李睦所率领的这支骑兵,顺利抵达了娄烦关地域。
不过他并没有率军直接进入娄烦关前的山间谷道或者姑且称之为娄烦径,而是前往了娄烦径入口西南侧的临县。
临县的西边,有一条河流叫做陵水,在一个时辰前,秦魏联军的武信侯公孙起、临洮君魏忌,以及韶虎、王、王龄等将领们,来到了这条河的西岸,远远窥视临县,看着这座县城上遍插雁门军的旗帜,且有诸多雁门骑兵在此来来回回。
“这个李睦,居然比我军的行动还要快……”
武信侯公孙起神色怪异地说道。
其实在抵达此地的半途中,秦魏联军就发现了雁门军骑兵的踪迹。
由于大河的走向问题,雁门军无法阻挡北上的秦魏联军渡河大河,可虽然越过的了大河天险,倘若秦魏联军企图攻打娄烦关,那么势必要跨过这条陵水。
然而,雁门军似乎看穿了秦魏联军分兵的意图,抢在武信侯公孙起等人面前回援了临县,在此地巩固了防御设施,再次成功地阻止了秦魏联军前进的步伐。
“要进入雁门郡,就只有穿过娄烦关么?”
武信侯公孙起转头询问手捧行军图的临洮君魏忌,后者皱着眉头看了半响地图,随即抬手指着远方临县东北侧的那片群山,说道:“这片山脉,叫做吕梁山,东西两侧群山中,有一条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