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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平舆君熊琥的无动于衷甚至是借刀杀人之计,使得寿陵君景舍与上将军项末在当时雍丘之战战败后,无法从楚西逃入楚国,只能转道宋郡,在完全暴露在魏、齐、鲁等国家视线中的情况下,艰难回国,以至于最终逃回楚国时,号称百万大军的楚**队,只剩下寥寥数千人,这才使得此次楚国的主帅寿陵君景舍,因羞愧而自刎于楚水。
因此从某种角度来说,景氏一族跟楚公子城君熊拓,哪怕称之为有杀父之仇也不为过。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后来在城君熊拓入主楚东、执掌楚国权柄后,他特地请溧阳君熊盛作为和事老,向景氏一族致歉,并许诺景氏一族永远是楚国的权利核心云云。
考虑到当时城君熊拓已成大势,单凭景氏一族并不足以对抗城君熊拓目前的势力,再加上城君熊拓请溧阳君熊盛作为和事老,与景氏一族和解,并许诺会对景氏一族给予补偿,在考虑到这种种原因的情况下,景氏一族最终决定姑且暂时与城君熊拓和解。
这所谓的姑且暂时和解,可以理解为:倘若城君熊拓能够凭借这股势头成为楚国的王,那么,他们景氏一族只能选择放弃这个恩怨;但倘若有朝一日城君熊拓失势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其中的道理,其实城君熊拓心中也清楚,但他并不介意,毕竟景氏一族人丁单薄,不至于会对王权造成什么威胁,跟当年的屈氏一族是有区别的。
除此之外,城君熊拓也不认为自己会有失势的那一天。
八月下旬时,遵从城君熊拓的命令,寿陵君景云带着大将羊,并麾下十几万楚国兵马,向东折道,准备攻打邳县。
在商议军事的会议中,首次带兵出征的寿陵君景云,将麾下的楚国将领请到帅帐内,谦逊地对帐内诸将说道:“云首次掌兵,若有什么不足之处,还请诸位给予指点提醒。”
诸将听闻,纷纷表示:“公子(君侯)言重了。”
从这称谓中可以判断出,称呼景云为公子的,想来都是景氏一系的将军,关系较为亲近,而称呼景云为君侯的,则大多只是这次被派遣在后者麾下的一般楚国将领。
在这场军事会议中,景云有意让他信任的羊来主持会议,对麾下诸将分派任务,而他自己,则坐在主位上静静地看着,吸取一些经验,毕竟在他父亲景舍还在世的时候,景云从未参与过兵事,只是在其家族的封邑、寿陵邑,当他的贵公子,可如今父亲不在了,景云作为景氏一族的嫡系大公子,理当肩负起整个家族的职责。
羊乃是景舍的肱骨心腹,且在平时负责处理寿陵军的军务,对于军中事务颇为了解,毫不夸张地说,若非羊替景云照看着,以景云这种出征上阵就执掌十几万军队的新手,就算是碰到齐国的寻常将领,搞不好恐怕也要吃几场败仗。
在向帐内诸将分派了各自的任务后,羊便开始向景云这位效忠的大公子讲述种种经验之谈:“……兵法云,以正合、以奇胜。领兵初来乍到,首先应当安营扎寨,稳扎稳打,莫要好大喜功,总想着什么出奇制胜。”
在羊看来,新人掌兵,最忌讳的就是好大喜功,自认为敌人不堪一击,连营寨也不建立就草率就率军攻打,结果往往是吃了败仗,还要面对敌军无休止的骚扰,苦不堪言。
当然,这并不是说先声夺人就一定不行,比如魏国的公子润、比如齐国的田耽,这二人就是擅长奇袭的好手,问题是,纵观中原无数将领,这才出了一个魏公子润与一个田耽,人家是真正的天纵之才。
“……就好比我军目前要攻打的邳县,第一步建立营寨,第二步,包围邳县,稳扎稳打,最多十日,就能拿下这座城。纵使齐国派来的援军,对于站稳了脚跟的我军而言,也不过是多花些力气,不至于反被敌军所趁……”
听着羊的讲述,景云连连点头,半响后长长叹了口气。
若是他父亲景舍还在,何须让他这个对兵事一窍不通的人来执掌军队,领兵作战?
见景云这幅神色,羊在旁既担心又严肃地说道:“公子,您必须振作起来,与熊拓、熊琥的恩怨可以暂且放下,但如今与齐国的战争,既是关乎我大楚国运,亦是关乎我景氏一族兴旺的大事。”
羊之所以会这么说,那是因为城君熊拓在战前说得十分清楚:此战中若有重大功勋者,皆封为邑君,而此前拥有封邑的贵族,则增加封邑。
倘若能得到齐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