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皆是我楚人,谁敢说我楚人羸弱?”
寿陵君景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不可否认,魏国的鄢陵军与商水军,也曾一度让他楚国感到头疼,但从民族荣誉来说,魏公子润带领着两支大多由楚人组成的军队横扫中原,这也使得许多楚人有些飘飘然。
“这份认知,实则是因为那些粮募兵的原因……但是,粮募兵当真那样羸弱么?”羊摇了摇头,说道:“粮募兵弱,只是因为他们缺少精良的武器装备,且未经过严格的训练,反过来说,倘若他们拥有足够的甲胄与兵刃,纵使缺乏经验,单凭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也未见得不能在战场上有所作为。……往年,我国与魏国打、与齐国打,魏国的兵卒就不必多说了,自魏公子润出现之后,我大楚的军队,纵使凭借人数上的优势,也逐渐不再是魏卒的对手,魏卒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在我大楚的军队面前,甚至能以一敌十,故而我楚军一败再败;面对齐国的军队亦是如此,我大楚往年败于齐国,与其说是败在齐国的士卒手中,倒不如说是败在齐国士卒的武器装备与战争兵器手中。”
说到这里,羊看了一眼邸阳君熊沥,正色说道:“方才羊某所言,邸阳君及时带领援军抵达此间战场,便是对于这场战事最大的贡献,这并非是客套话,在羊某看来,若是今日这场仗我军战败了,那么,公子这边的战事会变得很难打,而眼下,我军取得了胜利,刨除掉邸阳君带来的援军外,我军还拥有了一支……拥有齐军甲胄的粮募兵,纵使粮募兵再弱,在穿戴了齐军士卒甲胄的情况下,伤亡想来也能大大减少,并且,带给对面的齐军更多的压力,若反复如此,齐军愈弱、而我军愈强……这就是末将所说的,齐国在战略上的失误,他们并没有像魏公子润几次迎战我楚**队那样,聚集精锐兵力,在战争打响的第一时刻就给予我军迎头痛击……”
听了羊的话,寿陵君景云与邸阳君熊沥大受启发,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正在清理战场,且剥下齐军士卒的甲胄穿戴在身上的那些粮募兵。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羊叫这些粮募兵清理战场,而不是派遣麾下的正军。
而与此同时,在距离战场约十五里外的郯城,东莱军大将邹忌,正亲自巡视伤兵营,安抚着那些伤势沉重、命不久矣的士卒。
看到伤兵营内那低沉的气氛,不止邹忌眉头紧皱,就连东海军的将军纪宓亦是长吁短叹不止。
“功亏一篑啊。”
在踏出伤兵营,东海军主将纪宓长长叹了口气,带着几分不甘心的口吻说道:“就差那么一点,就能将楚寿陵君景云的军队逼上绝路……”
听闻此言,东莱军主将邹忌默然不语。
因为没什么好说的,在近几日的针对楚寿陵君景云麾下楚军的作战中,无论是东海军还是东莱军,在士卒们心怀保家卫国这个崇尚信念的情况下,皆发挥出了远超平日的水准,纵使楚寿陵君景云麾下的军队是他们两支齐军的两倍,亦几次被他们击败。
要恨,就恨楚国的援军来地太及时了,楚邸阳君熊沥带来的十万兵卒,恰巧解救了楚寿陵君景云于危难之中,反令此前占据上风的东海军与东莱军,遭遇了挫败在对方兵力乃是己方四倍的情况下被击败,这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只是这两位齐国将领感到很不甘心。
因为只要邸阳君熊沥的援军晚到几日,或者说,他们齐国的王都临淄再派一支精锐前来,他们本来完全可以击溃寿陵君景云这支楚军攻打东海郡的先锋部队,重挫楚军的气焰。
“今日战败,接下来的仗,就更不好打了。”
东海军主将纪宓叹息着说道。
听闻此言,东莱军主将邹忌默默地点了点头。
近几日的战争,他们整整折损了万余兵卒,这对于在兵力上劣势的齐军而言,本来就是一桩极其不利的事,然而更关键的问题是,在损失了这么多兵力的情况下,他们还战败了。
战败意味着什么?
战败意味着他们无法清理战场,无法回收遗落在战场的箭矢、弩矢,以及那些战死的齐军士卒的兵器与甲胄这些东西,如今怕是已落入楚军手中。
人命这种东西,在楚国是不值一提的,纵使今日战死十万人,明日楚国照样还能拉起一支十万人的军队,根本不痛不痒,真正的关键,还是在于武器与装备只要楚军取得了胜利,却夺走清理战场的权利,纵使齐军杀再多的楚军士卒,也无法从根本上扭转不利的局面。
在回到城守府的书房里后,邹忌、纪宓两位齐国将领,一同写了一封战报,将近几日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