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武虽然是蛮汉,但却也不会做出迁怒于无辜之人的事。
正如田武所预料的那样,当符离塞焚烧起大火的时候,驻军在要塞南边十几二十里处的楚军连营中,当即便有人将这个紧急军情禀告于城君熊拓。
“符离塞失火?”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城君熊拓先是一愣,随即便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呵呵笑了起来。
笑罢之后,他扫视了一眼帐内诸多或坐、或立的贵族与将军们,忽而轻呵道:“项兴,给你三千兵,为本公子拿下符离塞。”
“是!”论职位只能站在帐内角落的项兴抱拳领命,在帐内诸多贵族、将军们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中,转身离开帐外。
唯独一人始终毫无表示,此人就是项兴的父亲,细阳君项恭,当年汝南君熊灏的族弟兼部下,也是如今鼎力支持城君熊拓的楚国贵族之一。
可能是注意到了帐内诸将、尤其是诸大贵族们的神色,城君熊拓朗笑着说道:“这份功劳,赠予我军帅帐内最年轻的小将,诸君想必不会介意的吧?”
听闻此言,帐内诸人相视笑笑,毕竟在这座帅帐内,确实是细阳君项恭的儿子项兴年纪最亲,再考虑到细阳君项恭为了城君熊拓而失去了长子与次子,只剩下三子项兴一根独苗,在这种情况下,城君熊拓偏袒项兴,这也是人之常情。
其实谁都明白,符离塞失火,想必就是驻守符离塞的齐军得知东海郡战况不利,生怕符离塞成为一座孤悬在此的要塞,是故决定撤退,且在撤兵时放火焚烧了要塞,因此此番城君熊拓叫项兴带兵前往符离塞,纯粹就是白给后者功劳。
但城君熊拓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虽然帐内诸人是因为利益结合而聚集在此,但不可否认仍有亲疏之别,像细阳君项恭父子,才是城君熊拓最信任的肱骨心腹,这也是人之常情。
至于帐内像老将项燕、新阳君项培等项氏一族的人,那更是不会对此多说什么,相比较曾经势如水火、且如今仍有间隙只是隐而不发的楚西熊氏与楚东熊氏,项氏一族内部的矛盾却并不大。
因此,新阳君项培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眼前的局势上:“齐军从符离塞撤兵,怕是收到了齐王的王令。”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地说道:“我原以为,齐国会将精锐部署于东海郡,真没想到……”
前几日,他们便收到了寿陵君景云与邸阳君熊沥从东海郡郯城一带送来的捷报,称他们两支军队击败了齐国的东海军与东莱军,让新阳君项培等人感觉好生意外。
听闻此言,鄣阳君熊整笑着说道:“这说明,齐公子白,终究是不如齐王僖雄才大略……我大楚与齐国三十几年的世仇,今时今日终有机会回报。”
一听这话,帐内诸人,包括城君熊拓本人都感觉热血沸腾,不管楚西人跟楚东人矛盾重重,但在报复齐国、开疆辟土这两件事上,双方的态度一致、利益贴合,这也正是城君熊拓在这场仗期间一呼百应的原因因为没有人会在这两件事上反对他。
只要借着这个机会,击溃齐国、甚至是吞并齐国,那么,城君熊拓毫无意外就能顺利地取代他父亲楚王熊胥,成为楚国的新王。
在环视了一眼兴致高昂的帐内诸人后,城君熊拓沉声说道:“齐人弃守符离塞,如今在我大军面前的唯一阻碍已经拔除,是时候向齐国大举进攻了!……传令下去,三军拔营,攻打彭城!”
“是!”帐内诸人起身抱拳应道。
此时,城君熊拓的眼睛看向了新阳君项培,在略一思忖后,正色说道:“新阳君,我希望你率麾下兵卒攻打相城,随后挥军往北,进逼鲁国。期间事物,君侯到时候可与项末将军联系商量。”
一听这话,新阳君项培便知道城君熊拓这是在为攻打鲁国做准备与富饶的齐国不同,鲁国的城池谈不上有怎么富裕,唯一吸引楚国攻打鲁国的,就只是后者所拥有的冶造技术。
齐国的财富、鲁国的工艺,这才是楚国这次鼎力支持魏国,悍然同时对齐、鲁两国宣战的真正原因。
“遵令!”新阳君项培神色凝重地应道。
次日,在确认已接收了符离塞的情况下,城君熊拓派心腹肱骨细阳君项恭驻守符离塞,在被齐军放火焚烧的这座空荡荡的要塞内,重新修缮建筑,使符离塞成为楚国攻打齐国、鲁国的粮道中枢。
除此以外,城君熊拓又兵分两路,偏师由新阳君项培率领,攻打相城,绕过彭城直驱鲁国;而他自己,则率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