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燕王赵疆的心腹亲卫来到了南燕,一方面向南梁王赵元佐这位河内战场的主帅送上汲县大捷的战报,一方面则代表燕王赵疆,质问南梁王赵元佐因何放弃合攻汲县的策略。
在得知燕王赵疆派人前来之后,南梁王赵元佐这才恍然,他把前者给忘了。
好在这一次他并没有耍什么阴谋的意思,因此倒也不必心虚,只需将谣言之事写在信中,叫那两名南燕军的骑兵带回去,交到燕王赵疆手中,自然能大小后者的怀疑。
不过在看到汲县大捷的那份战报时,南梁王赵元佐却也有些意外。
他在跟大将庞焕议论此事时说道:“还真是小瞧了这个赵疆,单凭其麾下山阳、南燕两支军队,居然能收复汲县,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在南梁王赵元佐的印象中,至少在第一次北疆战役与第二次北疆战役期间,燕王赵疆麾下的山阳军当时南燕军仍在魏国上将卫穆手中实力平平无奇,再加上在第三次北疆战役时,燕王赵疆与其麾下山阳军曾被韩国前代郡守剧辛逼得近乎全军覆没,以至于南梁王赵元佐对这位侄儿以及其麾下的军队,并不是特别期待。
可没想到的是,在没有他麾下镇反军参与的情况下,燕王赵疆这个侄子,竟有能力收复汲县,这还真是让他有些意外。
要知道,就算韩将乐弈、马奢、秦开等人麾下的精锐军队被悄然抽调了绝大多数,但再怎么说河内郡仍然驻扎着近乎十万的韩军,这可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军势。
在听了南梁王赵元佐的话后,大将庞焕客观地评价道:“诸皇子中,太子赵润强于智略,而燕王胜在勇武,纵观我大魏,能匹敌燕王般勇武的,恐怕不会超过一只手。”
的确,除了投奔魏国的原韩将廉驳、商水军大将伍忌,其他的魏国诸将,无论是镇反军的勇将蒙泺、上党军(原北三军)的主将姜鄙,亦或是汾陉军的勇将蔡擒虎,事实上都不能说在勇武上肯定超过燕王赵疆。
至于其他魏将,哪怕是魏忌、司马安,也只是强于统率兵马,在武力上是远远不及的。
当然,对于南梁王赵元佐来说,他始终认为,他魏国的第一勇将,乃是他的兄弟兼宿敌禹王赵元当然,这指的是二十几前时并未受伤的禹王赵元,而不是现在连走几步路都会咳嗽的赵元。
除此以外,无论是太子赵润、燕王赵疆,事实上都被南梁王赵元佐‘低看一等’,激不起竞争的心思,唯独那个曾经击败过他的兄弟。
不知为何,明明在谈论燕王赵疆的话题,南梁王赵元佐却不由地想到了兄弟禹王赵元,且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阵阵浓烈的遗憾:倘若老五当年并未不慎被流矢所伤,那又会是怎样的局面呢?
“真是可惜……”
南梁王赵元佐一脸惋惜地轻叹道。
“可惜?”
庞焕闻言一愣,有点不明白自家王爷的想法:燕王赵疆收复了汲县,这有什么值得可惜的?
“唔?不,没什么。”
回过神来的南梁王赵元佐,微微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门外出现一名魏卒,叩地禀告道:“王爷,大梁有书信送抵。”
听闻此言,南梁王赵元佐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当即吩咐道:“取来我看。”
见此,那名魏卒便走入屋内,将那封从大梁派人送来的书信递到南梁王赵元佐手中。
在寂静的屋内,南梁王赵元佐细细观阅着书信,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看得在旁的庞焕心中好生焦急,忍不住问道:“王爷,是关于那则谣言的事么?莫不是大梁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在询问时,庞焕心中稍有些忐忑,因为他们并没能及时封锁消息,阻止那则谣言传到大梁。
一想到那则谣言的可怕破坏力,庞焕心中有些颇为不安:虽说他们跟太子赵润并非一路人,但是在这场事关他魏国国运的战争中,双方的利害是一致的,相信只要是一名魏人,都希望魏国能在这场战争中胜出,击败韩齐,成为中原霸主。
唔,以萧鸾为首的萧逆余孽除外。
在足足过了一盏茶工夫后,南梁王赵元佐这才长吐一口气,淡淡说道:“确实是那则谣言的事,那竖子……或许他也没有想到,他音信全无,对国内造成了怎样的影响。……不过暂时你我不必再顾虑这件事了,哼,因为咱们那位陛下出面了……”
说罢,他将手中的书信递给庞焕,淡淡说道:“赵还是果断,立刻下诏册立赵卫为皇孙,将那则谣言的影响降到最低,使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