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一个臆测,事实上,这场仗打到如今地步,荡阴侯韩阳实在没有什么取胜的信心,更别说除掉魏公子润。
“先……继续攻城吧,这是韩武大人最后的命令。”
想来想去,荡阴侯韩阳决定继续攻打巨鹿。
因为在他看来,只要事情尚未发展到魏公子润被他韩人所杀的地步,以侯韩武的身份,魏人应该是不会随意杀害的,无论是出于各国间不成文的默契,亦或是为了利益考虑。
因此,倒也没有必要太过于投鼠忌器,除非魏公子润不顾其身份,用侯韩武的性命来要挟他韩军。
想到这里,荡阴侯韩阳定了定神,沉声下令道:“传令各军,韩武大人身体有恙,现在由我韩阳代掌军队!”
事实上,亲眼瞧见侯韩武被魏将伍忌所擒的韩军士卒也不少,但终归绝大多数的韩军兵将暂时不知此事,为了避免引起太大的动荡与骚乱,荡阴侯韩阳决定隐瞒这件事。
虽然说这件事注定无法隐瞒太久。
而与此同时,魏将伍忌已带着侯韩武,在一队商水骑兵的跟随下,转到了巨鹿城的东门,从东门进了城。
进城时,伍忌回头瞧了一眼,旋即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因为出发时,他率领出击的商水骑兵有整整两千四百人左右,可如今跟随他返回巨鹿的,却只剩下一半左右,其余大概一千两百名骑兵,要么是战死沙场,要么是被代郡骑兵拖住,无法脱身。
这么大的伤亡,纵使伍忌完成了太子赵润交代的任务,此刻心中亦不是滋味。
沿着城墙,伍忌率领一队骑兵缓缓来到了南城墙一带。
只见他翻身下马,指着仍伏在马背上的侯韩武沉声说道:“此人乃是韩军主帅,务必要严加看守!”
听闻此言,被伍忌召来的商水军士卒们无不睁大了眼睛,啧啧称奇地打量着侯韩武,对伍忌这位自家上将佩服地五体投地:于乱军之中生擒敌军主帅,纵观整个中原,有几人能办到?
在士卒们的啧啧声中,伍忌沿着阶梯登上了城墙,一边视察着城墙,一边往城门楼的方向走去。
可能是侯韩武‘战死’的消息还未传到前线,亦或是荡阴侯韩阳有意压制,总而言之,这边攻打城墙的韩军士卒,依旧气势汹汹,对城墙上的魏军造成了很大威胁。
不过总得来说,城墙上的魏军并未落于下风,只能说双方你来我往、战况十分胶着。
见此,伍忌快步来到了城门楼,向太子赵润复命。
其实在伍忌率骑兵偷袭韩军本阵的时候,太子赵弘润就在城门楼上远远眺望,虽然瞧得不是很真切,但大概还是能够看到,伍忌多半是得手了。
尤其是当此刻看到伍忌这位爱将昂首挺胸走来时,赵弘润心下更加笃定。
虽然在指挥作战上至今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但是这份武力,确实是天下少有,想来如今在我大魏,除了廉驳以外,恐怕再无其他人能够压制伍忌了……啧,看了十年的兵书,在用兵用计上怎么还是这么捉急呢?难道真的是天生注定?
皱了皱眉,赵弘润表情古怪地看着走近的伍忌。
伍忌当然不可能猜到赵弘润此刻的内心想法,待走到后者面前后,拱手抱拳,沉声说道:“殿下。”
“回来了?”赵弘润微笑着问道:“可曾受伤?”
伍忌摇了摇头,随即用带着愧责的口吻低声说道:“承蒙殿下记挂,末将无恙,只是随行出击的将士们,折损了千余……”
赵弘润默然地点了点头。
千余骑兵的损失,对于韩国来说可能微不足道,但对于商水军来说,却是巨大的损失。毕竟商水军目前就只有一支三千人编制的骑兵,前一阵子折损了将近六百骑,就已经让赵弘润以及麾下诸将们肉疼不已,更何况是今日为了突击韩军本阵,不得不与代郡骑兵正面交锋,又损失了千余骑兵。
在沉默了片刻后,赵弘润正色说道:“待等这场国战结束之后,所有为国捐躯的军士,本宫皆会给予嘉奖抚恤,绝不会落下一人……”
听闻此言,伍忌亦点了点头。
其实就算赵弘润不说这话,他也相信这位殿下绝对不会亏待有功之士。
而此时,赵弘润注意到伍忌双手空空如也,且其身后跟随的亲兵,手中也并无提着侯韩武的首级,这让他有些意外。
要知道,伍忌乃是他的心腹爱将,且向来对他唯命是从,不为过地说,哪怕这会儿赵弘润开口要求伍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