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在本阵?”
马括点点头,随即表情古怪地解释道:“孩儿见到了韩阳大人,韩阳大人言道,侯突然身体有恙,请他代掌军队,回营地歇息去了。”
“……”
马奢张了张嘴,被儿子这番话说得半响没缓过神来。
侯身体有恙?回营歇息去了?
开什么玩笑?!
这场仗如此关键,就算是侯韩武得了不治之症,他也得坐镇在本阵!
更何况,通过战前他马奢与侯韩武的交谈,他清楚知道,侯韩武对于这场诛杀魏公子润一事究竟有多么的执着。
……坏了,出事了。
转头看了一眼本阵方向,上谷守马奢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思忖了片刻后,马奢对儿子马括说道:“括儿,你与许历在此地指挥战事,为父亲自到本阵走一趟。”
“是,父亲。”马括点了点头。
嘱咐完毕后,马奢便马不停蹄地看到本阵。
在靠近本阵时,马奢发现本阵附近不知何时驻扎着一支骑兵,看旗号,似乎是司马尚麾下的代郡骑兵。
再仔细一看,马奢注意到这附近有不少尸体,有他韩卒的尸体,亦有魏卒的尸体,还有许多战马的尸体,看到这一幕,他心中咯噔一下:魏军,莫不是偷袭了本阵?
“马奢将军。”
远处,传来了一声问候,打断了马奢的思绪。
他抬起头,这才发现代郡守司马尚正骑着战马徐徐而来。
“将军不在前线指挥战事,何故跑到本阵来?”在询问马奢的时候,司马尚的目光有些闪烁。
听闻此言,马奢遂解释道:“天色将暗,然侯尚未传令诸军是战是退,故而我叫我儿前来询问,不曾想,韩阳大人竟告知我儿,侯忽然身体有恙,回营歇息去了……”说到这里,他深深看了一眼司马尚,低声问道:“司马将军,究竟发生了何事?何以将军会率骑兵回援本阵?”
司马尚纠结地看着马奢,半响后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末将实在不知该怎么编……”
说着,他策马来到马奢身边,俯身压低声音说道:“将军切勿声张。方才魏军偷袭了本阵,魏将伍忌,将侯掳走了……”
听闻此言,马奢惊地倒抽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问道:“竟、竟有此事?!”
司马尚点点头,遂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马奢,包括侯韩武在被掳走时托荡阴侯韩阳代掌军队的事,听得马奢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荡阴侯此时也是左右为难,攻城攻不下,又不敢轻易撤军……唉。”司马尚摇了摇头,随即询问马奢道:“马奢将军,依您之间,眼下该如何是好?马奢将军?”
“唔?”
马奢如梦初醒,有些心不在焉地说了两句,就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当时说了什么,反正待他回过神来之后,他已告别了司马尚,正伫马站在一处雪坡上。
为何似马奢这等名将,此刻亦会走神?
他在想什么?
原来,当得知侯韩武被魏军掳走之后,他的心便砰砰直跳。
虽然这样对不住侯韩武,但马奢忽然觉得,这或许是一个使韩王然夺回权柄的绝佳机会。
说实话,纵使侯韩武权倾朝野,事实上也并未亏待马奢,但问题是,马奢深受上代韩王韩起的恩义,因此在侯韩武与韩王然之间,他当然是偏向后者,哪怕韩王然因为要韬光养晦,表现出种种不尽人意,马奢依旧坚定自己的立场。
侯落入魏军手中,纵使魏公子润不杀侯,相信除非两国的战事结束,否则魏军也绝不会将侯送还我方,这样的话……
若有所思地返回前线,马奢唤来儿子马括,将事情真相告诉了后者。
在听闻真相后,马括吃惊说道:“孩儿其实早就猜到魏军偷袭了本阵,不过孩儿只是以为侯受了重伤,因此回营歇养,不曾想竟是被魏军掳走……”
马奢默然地点了点头,随即附耳嘱咐儿子道:“括儿,你立刻前往邯郸,将此事禀报陛下……事已至此,又岂能叫韩虎、韩庚等人抢了先?”
马括亦是聪颖之辈,当即明白父亲话中深意,点点头说道:“孩儿明白。”
说罢,马括叫来他的亲兵,二人互换了衣甲,随即,趁着天色渐渐暗淡,带着几名亲兵悄然离开了。
当日,由于荡阴侯韩阳不敢下令撤退,以至于尽管天色逐渐暗淡,但这场仗仍在继续主要表现在城内的巷战,魏军与韩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