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嫁于寡人,这些年来,虽不能说对寡人有所亏欠,但也……谈不上亲近。”
马括顿时恍然。
这并不奇怪,曾几何时,宫内的内侍甚至敢斜睨韩王然,可今时今日,那些内侍还有这个胆子么?
然而就在这时,忽听韩王然问道:“马括,你说寡人,应该去见王后么?”
“呃?”马括愣了愣,迟疑说道:“此陛下内事,末将不敢妄言。”
“寡人允许你妄言。”韩王然闭着眼睛说道。
见此,马括想了想,壮着胆子说道:“末将以为,陛下应当去见王后……”
韩王然深深地看了一眼马括,忽然展颜说道:“寡人也这么想。”
说罢,他拍了拍马括的臂膀,吩咐道:“既然如此,寡人便到后宫宽慰王后,你且替寡人将赵卓、韩晁二人请来,寡人有事嘱咐他们。”
赵卓?韩晁?
马括微微一愣,随即便猜到了几分,恭敬地抱拳而退。
看着马括离去的背影,韩王然负背双手站在原地,闭着眼睛若有所思。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个中滋味,他在这十几年来,已尝过太多太多。
在这些年来,有人欺他、有人谤他,就算是王后,本应该是他最亲近的女人,对他亦是欠缺亲近。
而如今,他重夺大权,这些人又纷纷贴了上来。
这时,一名内侍快步走过,在看到韩王然时,仿佛是吃了一惊,连忙行礼道:“陛、陛下。”
这个人……
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对方,韩王然随意点了点头,从那名内侍身边走过。
见此,那名内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伸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想来他根本不会想到,此刻已走向远处的韩王然,曾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一片冷漠。
就仿佛,前两日看待康公韩虎时那样。
事实上他认得那名内侍。
当初,康公韩虎因为迁怒而夺走他手中鸟笼摔碎于地的时候,那名内侍就在旁边,事后,这次权将这件事作为笑料与宫内的内侍、宫女们谈笑,正巧被韩王然听到。
当时那些人那鄙夷的语气,韩王然至今都没有忘却。
……还不是时候。
深深吸了口气,韩王然攥了攥拳头,随即再次放松,调整着心情。
以他今时今日的权势,想要杀掉那名内侍,包括另外那些曾在背后嚼舌根诋毁他的内侍以及宫女,此事易如反掌。
包括朝中那些曾经得罪过他的公卿,韩王然今日想要他们死,也不是十分困难,只不过,目前的局势,不容他这般任性。
毕竟眼下魏国咄咄相逼,他唯有联手国内的臣民,众人一心,才能抵御这次劫难,又岂能因为一时之快,让本来就对他存有疑虑、忌惮的臣子对他更为疏远呢?
隐隐约约地,他感觉心口有些压抑。
他停下脚步,站在走廊眺望天空。
……鸟笼之外,何尝没有一个更大的笼子呢?只是若不注意,不曾察觉罢了……
微微叹了口气,韩王然缓缓闭上眼睛。
不知为何,铲除了康公韩虎、重新夺回王权的兴奋与喜悦,于这一刻,消失殆尽。
片刻后,韩王然从后宫安抚罢王后,返回了偏殿。
而此时,马括也已经将赵卓、韩晁二人召到了偏殿,在此等候。
不多时,瞧见韩王然从殿外走入,赵卓、韩晁二人连忙上前相迎,毕恭毕敬地行礼:“臣,拜见陛下。”
韩王然微微点了点头,在示意赵卓、韩晁二人免礼后,说道:“赵卓、韩晁,此番寡人召见你二人,想必你二人也猜到几分了。”
赵卓、韩晁对视一眼,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俩虽然在朝中担任中卿,有时也处理一部分内政之事,但更多时候则作为礼使造访别国,在目前的情况下,韩王然召见他俩,那么肯定是为了侯韩武这件事,叫他俩去说说魏公子润毕竟赵卓、韩晁二人已多次代表韩国拜访魏公子润,双方也算是熟面孔了。
按理来说,这是一件并不困难的事。
虽说魏公子润有杀使节的恶名,但也不是什么使节都杀,被魏公子润所杀的,都是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之辈,比如说齐国的士卿田鹄。
反正赵卓、韩晁这些年来曾多次出访魏公子润,彼此都是客客气气的。
因此,让赵卓、韩晁二人迟疑的关键并不在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