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拍了拍侍妾赵雀的手背,轻声说道:“乖,在此等我。”说罢,他对伍忌、翟璜等人同样吩咐了一句。
于是乎,双方将领皆在帐外等候,唯独赵弘润与韩王然一同迈步走向那顶帐篷。
此时在帐内,空无一人,唯独有一张案几、两个褥垫,以及案几上的酒菜。
相视一眼,赵弘润与韩王然分别坐在那张案几的两侧,对面而坐。
待彼此坐定之后,韩王然提起案几上的酒壶,亲手为赵弘润斟了一杯酒,口中轻笑着说道:“上回得见公子,怕是有些年头了吧?”
赵弘润端起酒盏,微笑着说道:“六年了,六年前的八月初三,本王与你,曾在邯郸见过一面。”
咦?
韩王然微微吃了一惊,心中暗暗说道:六年前的事,这赵润竟然还记得如此清楚,甚至于连日期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忽然想起了某个谣传,用惊叹的口吻说道:“相传润公子能过目不忘、走马观碑,今日得见,实在是让寡人叹服不已……不曾想,天下竟有似公子这等惊世之才。”
“哪里哪里。”赵弘润笑了笑,随即似有深意地说道:“这不算什么,相比之下……韩王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雌伏近十年就为一朝夺回王权,这更叫本王……钦佩万分。”
韩王然闻言笑了笑,说道:“这确实要感谢公子的暗助。”
“感谢?”赵弘润哂笑一声,随即眼眸中闪过几丝精光,压低声音说道:“这种客套就免了吧,如果你真要感谢我,那就拿出点实际来。”
“实际?”韩王然故作不知地眨了眨眼睛。
见此,赵弘润不悦说道:“韩然,少给本王装蒜,本王替你创造了夺回大权的时机,难道,就这么揭过了?”
“话虽如此,但寡人却是靠自己夺回了大权,就算没有公子的相助,也只不过是再等几年而已。”目视着赵弘润,韩王然微笑着说道:“寡人等了十四年,又岂在意再等几年?”
听闻此言,赵弘润皱了皱眉,冷笑着说道:“这么说,你是存心要抵赖了?嘿,别忘了,韩武还在我手上,若我此刻将他放了,想必你会有很大的麻烦吧?”
“不会的。”韩王然摇了摇头。
“什么?”赵弘润皱了皱眉。
只见韩王然注视着赵弘润,正色说道:“我是说,你并不会将韩武白白放回,这样于你、于魏国,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未见得。”赵弘润似笑非笑地说道:“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赵润也并非时时刻刻都计较利益二字,事实上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给那些惹恼我的人添堵……如果你让我不痛快,那我就要让你更加不痛快,损人不利己,说的就是我赵润。”
“……”韩王然张了张嘴,半响后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哈哈哈,不曾想,享誉天下的魏公子润,竟然是这样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在思忖了一下后说道:“这样,你我彼此退一步可好?”
“怎么说?”赵弘润问道。
只见韩王然正色说道:“上回你我两国交战后签订的协议,寡人愿意继续遵守,每年继续向贵国缴纳赔款,至于此次的交战……就到此为止,以平局收场,如何?”
“你莫非在逗我笑?”
赵弘润冷哼一声,不屑说道:“你真觉得这场战争,你韩国还能以平局收场?痴人做梦!只需一年,本王就能灭了你韩国!”
听闻此言,韩王然面不改色,铿锵有力地说道:“我赌你办不到!……公子亦是沙场名宿,自然懂得,进兵百里,则后勤输运的压力增添几分,我观魏国,若动用十分力攻下邯郸郡南,那么,就需要二十分的力来攻打邯郸郡北,继而,渔阳、代郡、北燕……我赌公子,最起码需要五年,甚至十年,才能覆灭我大韩!而这期间,贵国的策略还不能出现半点疏漏。”
……
赵弘润抿着酒水不说话。
确实,韩国的纵深不下于楚国,纵使魏国的军队有能力打败韩**队,但后勤跟不上也是白搭。
赵弘润粗略估算了一下,发现还正如韩王然所言,若他魏国这回铁了心要覆灭韩国,那么,可能需要整整五年的工夫,才能打下韩国全境。
当然,这是在韩国内的军民普遍反抗激烈的情况下。
“再说我方才所提的平局……事实上我并未信口开河。”
注视着赵弘润,韩王然正色说道:“魏国是虎,我大韩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