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兵家跟儒家、墨家、法家,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冲突的地方,因此,其他学派的人也懒得与兵家争论什么,毕竟兵家是铁定能入名单的,但是呢,其影响力又注定无法跟儒家、法家竞争什么,所以完全没必要树敌。
第三位出场的,乃是名家。
名家,简单地说就是辩论者。注:著名的‘白马非马’,就是名家的典故,当然,这个典故让名家的名声变得很差,但实际上,名家是超前的辩证思想家,不过一般人很难理解,所以并不受待见。
在这个天下,有名的说客,基本上都要学习名家的思想。
像这次,韩国派驻魏国的使者韩晁,亦参加了这次盛事,不过说实话,名家的那些思想,很容易让人听得晕晕乎乎,被牵着鼻子走,反正在场的诸派学子听了半天,也没搞懂对方究竟在说些什么。
当然,也没有人去攻歼名家因为根本没听懂嘛。
第四位出场的,乃是纵横家。
作为纵横家的代表,礼部尚书杜宥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只是大概的思想,毕竟纵横家的思想,并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外谈论,尤其是像杜宥这种身居魏国高职的官员,这很容易暴露魏国的战略意图。
正因为杜宥讲述地很浅,因此,虽然并没有多少人挑刺,但也没有多少人支持。
倒是名家的有些子弟,给予了鼓掌支持。
这也难怪,毕竟名家跟纵横家的关系很不错,像某些知名的说客,比如齐国的著名说客冯谖,就兼名家、纵横家两家的学术理论。
继纵横家之后,杂家、小说家、农家等等,亦陆续派各自的代表出场。
不过在现场很多人看来,这些小家学派纯粹就是来混脸熟的,要么是不能符合魏王赵润使国家富强的要求,要么就是本身的思想就有问题。
就比如杂家,号称兼儒墨、合名法,将儒家、墨家、名家、法家等其他学派的思想一锅炖,说得好听是集合众说、兼收并蓄,但事实上,这本身就有问题。
就比如说,儒家的爱跟墨家的爱,一个提倡区分对象、区分阶级的仁爱,一个提倡不分对象、不分阶级的仁爱,这本身就是对立的,如何兼收并蓄?
再比如儒家讲究以礼治国,仁情高于法律,而法家提倡依法治国,法律高于一切(实际上还是有保留的),这两者又如何兼收并蓄?
于是很遗憾地,杂家很快就被淘汰,连候选名单都没能被列入。
跟杂家一起被淘汰的,还有小说家。
小说家,说白了就是收集名人轶事、民间流传的,虽自成一派,但说实话确实对国家没有什么裨益,只是让民间百姓多了一种娱乐的方式而已。
这个学派被淘汰,诸学派子弟一点也不意外。
至于农家,这个学派被淘汰,就有点戏剧化了。
农家的思想很简单,就是重农桑、足衣食,在这一点上,其实儒家也是支持的,可坏就坏在,农家思想中有一部分类似墨家思想,提倡让君主下田耕种,了解百姓疾苦,这一点,儒家就不能接受了。
传统儒家对农事的看法是:我知道农耕的重要性,并且坚持认为一个国家想要强大,绝对不能疏忽农事,但我本身不会去务农,因为那是下等人做的事。
于是,农家也被淘汰。
而在此之后,便是儒家与法家,也是这是盛事中最最让人瞩目的。
其实儒家与法家,在某些方面还是有相同思想的,即维护王权,而彼此最大的矛盾,则在于以礼法治国还是以国法治国。
至于两者延伸的思想中,儒家认为特权阶级享受特权,而法家则认为,法律之下人人平等在这一点上,法家还是有所保留,即忽略了君主,即所谓的君王之下、王法人人平等,因为他们需要得到君主的支持。
而这也导致,法家被儒家攻歼这一点时,往往都哑口无言。
第176章:名额选定【二合一】
在经过几日的角逐后,四个主修教材的名额,全部被人摘取,即儒法兵墨四个学术。
当礼部尚书杜宥郑重地将写有这四个名额的奏章亲自呈递给魏王赵润时,后者玩笑道:“纵横家未能列入其中,甚是遗憾啊。”
杜宥不由失笑。
他知道,他纵横家虽然不能说是小家学术,但跟儒家、法家、兵家、墨家这四家学术还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因此,夺取四个主修的名额他从未想过,那八个辅修名额,才是他与纵横家此次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