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你这两年赴秦国做玉石生意,可是发大财了吧?”
“王兄说笑了,上好的玉石,皆被秦国的蓝田君嬴谪捏在手里,咱怎么弄得到?咱啊,就是弄点边角货,运到齐国,糊弄糊弄那些齐人罢了……还别说,齐人喜好玉石,更甚于我魏人,这年头在齐国,要是你身上没佩戴一块成色好些的玉石,你都不好意思出门跟人打招呼。”
“哈哈哈……”
“话说回来,王兄近年在哪发财?”
“发什么财?纯粹就是在文半城手底下讨生活。”
“文半城?莫非就是当年传闻能买下半个大梁的安陵巨富,文少伯?”被叫做李兄的商贾吃惊地问道。
“正是那位文公子。”被叫做王兄的商贾颇有些自得地说道。
安陵巨富文少伯么?
韩晁瞥了一眼那两名商贾,心中若有所思。
世人只知道安陵文少伯乃是魏国最为除名的大商贾,却不知,此人乃是魏王赵润的御用商人,当年魏国暗中向他韩国出售一批国内军队淘汰的军备时,为了掩人耳目,走的也是文少伯的私船,而不是经手于魏国户部。
不过话说回来,虽说文少伯被誉为魏国第一富豪,但只有少部分才知道,文少伯手中的财富,也并未完全属于他自己,而是属于魏王赵润。魏王赵润手中捏着如此庞大的一笔财富,又有擅长贸易敛财的文少伯替他打理,因此,但凡是推行新政策时遇到金钱上的问题,那位魏国君王的底气十足。
相比之下,他韩国的君主韩然,虽说夺回了王权,但国库并不宽裕,但凡是遇到国家需要投入资金的时候,还需要好声好气跟国内的大贵族商量,一想到这里,韩晁就为他韩国的君主韩然感到忧心。
跟兵权在握、财大气粗的魏王赵润相比,韩王然的处境着实困难。
而就在韩晁心中感慨之际,那名被叫做王兄的商贾一边吃着酒菜一边说道:“话说,李兄你听说了么,鄢陵军被北调了。”
“就是凡事跟你们安陵对着干的鄢陵那座城池的驻军?”李兄笑着说道。
“安鄢之争对吧?”王兄笑着说道:“这事都传到这边了么?其实啊,两城的恩怨早就化解地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义气之争,相比之下,还是当年陛下在两县边界弄出来的那块界石比较要命,导致两县的父老谁也不肯退让,去年我回安陵时,还代表安陵县跟鄢陵人拔河呢……”
“谁赢谁输?”李兄笑着问道。
“李兄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王兄有些尴尬地摆了摆手,随即岔开话题说道:“还是说回那个鄢陵军吧,你知道鄢陵被调往何处么?”
“何处?”
“北疆!”王兄压低声音说道:“鄢陵军被调往邯郸一带去了,看这样子,我大魏可能要跟魏国开战。”
!!
韩晁冷不丁听到这一句,面色顿时一变。
而此时,那名李兄却将信将疑地说道:“不至于吧?不是说近几年我大魏不再对外征战么?当朝的陛下,也并非穷兵黩武之人啊。”
“谁知道,想来陛下与朝廷,有他们的打算吧。”王兄耸耸肩说道:“反正,我大魏断然不可能打输……”
正说着,他忽然注意到韩晁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遂困惑地转过头去。
见此,韩晁连忙拱手说道:“两位贤兄,却不知两位方才谈论的鄢陵军北调之事,是否属实?”
可能是韩晁此刻一身魏人打扮,那两名商贾倒也不是很在意,其中那位王兄笑着说道:“当然属实,王某刚刚从安陵返回雒阳,在我启程前,鄢陵军就已经开始向北疆调军了,这会儿,怕是已经路经大梁了吧。”
听闻此言,韩晁心中不禁有些惊慌。
要知道,鄢陵军虽然名气不及商水军,但事实上这支军队的实力,却并不比商水军逊色多少,它同样也是当年肃王军一系的嫡系兵马,且军中人才济济,像上将屈塍、副将晏墨,皆是擅长统兵打仗的优秀将领。
“魏韩两国当真、当真要开战么?”
“说不准。”王兄喝了一口酒,又爆料出一个惊人的消息:“鄢陵军的事,我是十分肯定的。而除此之外,我亦听说,镇反军似乎也被调往北疆了,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
“镇、镇反军?”
韩晁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这也难怪,镇反军的统帅乃是南梁王赵元佐虽说此人对外宣称已经卸下了军职,由上将庞焕执掌军队,但不能否认,只要南梁王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