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看不出丝毫他对庄公韩庚的不渝,这令后者多少有点惶恐不安。
毕竟据他所知,眼前这位年轻君主,那可是极其擅长权谋手段的。
定了定神,庄公韩庚勉强笑道:“得知大王召唤老臣,老臣立刻从北燕日夜兼程赶来,不敢懈怠……却不知,大王召见老臣,所为何事?”
韩王然微微一笑,他可不信庄公韩庚嘴里这番话。
北燕郡紧挨着渔阳郡,倘若果真是日夜兼程,三五日就能抵达,又岂会拖到半个月?
想来庄公韩庚在得知他召见后,犹豫了良久,又托关系询问了大致情况,明确得知并非是故意赚他,这才放心而来。
不过这种事,韩王然自己心中清楚就好,倒也没必要说破。
在邀请庄公韩庚入座后,韩王然神色凝重地说道:“庄公,此番寡人专程派人请你来,乃是为与你商量一件事。”
“大王请讲。”庄公韩庚亦面色凝重地说道。
听闻此言,韩王然也不拐弯抹角,他先是将目前魏韩两国对峙的大致情况跟庄公韩庚说了一遍,随即说道:“……为了铸造兵械、打造战争兵器,国库入不敷出,恐不能维持良久,是故,寡人希望庄公看在国家的份上,慷慨解囊,助国家渡过这个劫难。”
“原来如此……”
虽然这话仿佛有些惊讶,但是庄公韩庚的脸上,却并无吃惊意外之色,很显然,他早就也已经猜到了或者说,他是在猜到韩王然的意图只是为了钱财而并非是要杀他时,这才壮着胆子前来。
“没问题。”
在思忖了片刻后,庄公韩庚拍拍胸口信誓旦旦地应了下来,当场表示愿意向国家贡献一笔钱财。
见庄公韩庚如此爽快,韩王然心中也很满意。
其实他也明白,庄公韩庚之所以如此爽快,其实也是有条件的按照历来的默契,庄公韩庚此举叫做花钱消灾,拿了他这笔钱,曾经他与韩王然之间的恩恩怨怨,就从此一笔勾销,不得再提。
而对此,韩王然倒也不介意,毕竟他也不是一个太过于记仇的人。
在作为傀儡的这十几年中,他最恨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康公韩虎,只因为后者当年摔死了他的爱鸟那是他心灵的寄托,是他在无助时不断激励自己振作的倾述对象。
而除此以外,韩王然在事后并没有清算任何人,比如那些曾经在背后笑话他这个傀儡君主的内侍与宫女们。
当然,那些内侍与宫女们自己吓得逃离王宫,这跟他毫无关系。
“庄公大义为国,实在是我王族典范。”
既然拿了好处,韩王然也不介意说几句赞美的话,毕竟他还有事要请庄公韩庚帮忙呢。
这不,几句好听的话之后,韩王然又接着说道:“庄公,除了请您为国慷慨解囊之外,寡人还希望庄公您跟代表寡人,与国内那些人交涉,希望他们出于大义,共同助国家渡过难关。”
言下之意,就是让庄公韩庚代表他与国内的王族、贵族、世族交涉。
庄公韩庚捋着胡须想了想,觉得这件事倒也不难。
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无论楚国、魏国、韩国,只要是王族、贵族,就几乎没有不贪婪敛财的,但是在国难当头的情况下,这些王族、贵族倒也不至于昏昧到将家族摆在国家之前国家、国家,既无国,何来家?
“此事……应该不难办。”庄公韩庚斟酌着语气说了句,随即,他试探道:“且不知,大王需要多少资金?”
说实话,到底需要多少资金,韩王然自己也不清楚,因此,他在思索了片刻,随口说了一个数额。
“嘶”
庄公韩庚被吓得倒吸一口气,就连眼珠子都不由地瞪大了许多,表情为难地喃喃说道:“如此庞大……的一笔钱,还只是暂时?”
韩王然闻言后说道:“绝非寡人贪财,借机收刮,实在是国库缺钱,不得已而为之。”说着,他郑重地对庄公韩庚承诺道:“庄公,只要渡过这次劫难,诸位皆是我大韩的功臣,寡人毕生不忘,若违此誓,天人共弃!”
对天起誓,在这个世人对苍天还极为敬畏的时代,还是非常有力的,至少庄公韩庚在听到这句誓言后,心中已经大定,再不怀疑韩王然日后是否会加害他。
问题是,韩王然索要的那笔钱,数额实在太大,更要命的是,这笔数额还是“暂时”,也就是说,接下来可能还有第二回、第三回,这任谁也吃不消啊,毕竟并非人人都是魏国巨富文少伯况且,就算是文少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