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有点遗憾,亦或者说,忍不住得自嘲:还真是小瞧了韩然!
在冷静地思考了一番后,魏王赵润对高括说道:“商人的事,天策府不必插手,让文少伯、陶洪等人去解决,他们久浸此事,岂不比你更擅长?至于其他……”
摸了摸下巴,他忽然问道:“张启功可得知了此事?他怎么说?”
高括如实回答道:“张大人只是一脸诡谲地嘟囔了几句‘有意思’,随后就不见踪影了。”
“哦?”赵润闻言一愣,随即点点头笑着说道:“那你就不必多虑了,这事就交给张启功吧。”
“是!”
高括躬身而退。
望着高括离去的背影,赵润心中一闪而逝韩王然的面容,在长长吐了口气后,喃喃说道:“此计固然巧妙,但不亚于饮鸩止渴,虽然摆了我大魏一道,占了些许便宜,可损害的,却是国家的信誉……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啊。还是说,你已被逼到了绝路,被逼无奈?”
不过仔细想想,赵润倒也不认为韩然的决策有什么问题。
还是那句话:倘若连今日的劫难都无法安然度过,又何需去考虑日后呢?
就算换做是赵润,他恐怕也会做出跟韩王然一模一样的决定:先渡过眼前这一劫再说!
而这会儿,左都尉高括已返回了天策府。
回到天策府一问右都尉张启功的行踪,高括这才得知后者在片刻之前已带着副手南宫玉离开了雒阳,据说是直奔大梁去了。
对此,高括感到颇为困惑,但考虑到魏王赵润已授意他此事全权交给张启功去处理,高括也就不去插手了,他只是知会了右都尉署内的黑鸦众一声,叫这些黑鸦众将魏王赵润的授权告知张启功。
还别说,张启功与副手南宫玉,还真是直奔大梁去了,至于目的地,则是大梁城外的大梁学宫张启功需要借助小说家的那本《轶谈》,来达到他某个目的,以报复韩国用增铸铜币的计策来破解他的倾销策略。
想想也是,倾销策略,这可是张启功献出的毒计,却没想到在大获成功之际,居然被韩国摆了一道,这让心高气傲的张启功如何能接受?当然得十倍、百倍地报复回去!
不过就事论事地来说,纵使张启功也必须承认,韩国这一招相当高明。
“此计,必是我法家子弟向韩王所献。”
在旅途中,张启功信誓旦旦地对副手南宫玉说道。
南宫玉听罢很是困惑,因为按他对法家子弟的理解,法家子弟不应该制定律法的人么?怎么会献上这种规矩之外的计策呢?
听了南宫玉的困惑,张启功很是不屑:“我等又非墨家子弟。”
是的,法家子弟,可不像墨家子弟那样墨守成规,不夸张地说,十个法家子弟,九个胆大包天,他们既制定规则,但有时也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倒不是破坏规则,而是寻找规则中的漏洞,借此打压政敌或者敌人。
法家子弟,可是诸子百家中最具“攻击性”的。
数日后,待等张启功与南宫玉抵达了大梁之后,率先前往了大梁学宫,会见小说家的领袖周初,要求周初在新一刊的《轶谈》中,将韩国私铸铜币一事告知天下,进一步做坏韩国的信誉。
小说家的领袖周初当然不会违背张启功这位天策府右都尉的意愿,相反地,他很是雀跃于他小说家居然有幸参与国与国之间的尔虞我诈这简直就是说梦也想象不到的事啊!
怀着激动兴奋的心情,小说家领袖周初亲自执笔,通过巧妙的构思,立刻就著成了一篇文章,借一则虚构的故事影射韩国在贸易利益失去平衡后、私下增铸钱币的无耻举动,矛头直指韩王然与韩国的丞相申不骇。
之所以要加上韩国的丞相申不骇,只因为张启功知道申不骇乃是他法家的前辈,他认为,这个人的存在,会严重影响到他的计策,搞不好,增铸铜币还就真是申不骇教韩王然的。
因此张启功认为,申不骇必须率先铲除。
很快地,新一刊的《轶谈》便迅速出炉,非但在国内大卖特卖,亦传到了天下各国,而其中那片夹杂了魏国私货的文章,自然也就出现在世人的眼前,使世俗对韩国这种举动,大为指责。
这也难怪,毕竟韩国这次的行为,确实失当:倘若韩国可以肆意增铸铜币,谁还愿意到这个国家做生意呢?
要命的是,在周初的这篇故事中,张启功还亲自下场,引经据典,列举了滥铸铜币对国家的种种危害,并且将近些年来魏国经济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