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魏国不允许他返回韩国,而是韩王然的存在,让侯韩武无法返回韩国若他回到韩国,或许会影响到韩然的王位,到时候韩然处境尴尬,他韩武的处境也尴尬,与其如此,还不如就留在魏国。
这才是侯韩武留在魏国的根本原因,而并非是因为魏国强迫,事实上,魏国对于他留不留在国内,其实早就已经无所谓了。
但这会儿常洪提起这事,这就让侯韩武忍不住遐想起来。
他皱着眉头问道:“国内发生了何事?难道韩然发生了什么变故?”
听闻此言,常洪附耳对侯韩武说道:“侯,如今国内,大王命将不久,未免庄公窃取王位,将军特地叫我迎侯回国,主持大局。”
“什么?!”
侯韩武闻言面色大变,一把抓住常洪的肩膀,瞪着眼睛质问道:“你说韩……你说他命将不久?!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韩王然比侯韩武小足足十几岁,韩武绝不相信,他那位本该正当年的义弟,竟然会命将不久。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侯急切地问道。
常洪摇了摇头说道:“并非侯想的那样,只是大王这些年来日夜操劳、积劳成疾……”随即,他便将前几个月韩王然在宫殿内不慎跌倒磕破脑袋的事告诉了韩武,听得韩武几番欲言又止。
他的脑海中,不禁闪过韩王然的面容。
说实话,韩武并不恨韩然,毕竟后者只是做了一些作为君主该做的事而已,反过来说,韩然不曾为了排除隐患而将他铲除,这已经尽到了兄弟的情谊。
因此每当回想起往事的时候,他也只是稍稍有些感慨,感慨天意莫测,让他兄弟二人落到如今田地。
见韩武久久不语,常洪催促道:“侯,事不宜迟,请立刻收拾行装,跟随末将回国。”
侯韩武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响,最终徐徐点了点头。
当日,侯韩武便叫妻妾收拾了行囊,随后在次日,在常洪一干人的保护下,乔装打扮,悄然离开了大梁。
待等侯韩武逃离之后,侯府的下人当中,才有大梁府派遣的眼线察觉到不对,连忙向大梁府禀报此事。
“侯韩武逃了?”
大梁府府正褚书礼得知此事颇有些手足无措。
虽说侯韩武这个人质对他魏国的作用微乎其微,但也不能就这么放任其逃走啊。
于是,褚书礼一边派兵丁追捕,一边派人禀告雒阳朝廷。
而这个时候,魏王赵润在雒阳王宫的甘露殿,刚刚从天策府左都尉高括手中,接过来自韩国蓟城一带青鸦众的密信,得知了韩王然疑似崩殂的消息。
对于这个消息,赵润将信将疑。
因为这件事也太巧了:七月份韩使赵卓前来雒阳时,他赵润才旁敲侧击地询问韩王然的身体状况,结果不到三个月,韩王然就过世了?
而就在赵润反复看着这封密信,在信中思考着这个消息是否属实时,便见高括去而复返,禀报了另外一桩事:数日前,侯韩武从大梁逃离,疑似逃回韩国。
……
赵润默不作声,坐在书桌后思考着这两件事的联系。
按照常理来说,这两件事很好联系,无非就是韩王然真的过世了,然后韩国国内一部分仍然心忠心于侯韩武的人,想办法将韩武给救走了。
但直觉告诉赵润,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在思忖了片刻后,他索性来到了垂拱殿,跟内朝的诸大臣一同讨论这件事。
然而,诸内朝大臣对此亦是众说纷坛,无法得出一致的意见。
期间,介子鸱大胆地猜测道:“会不会是韩王企图用诈死来诱使我大魏进攻他韩国呢?”
听闻此言,殿内诸大臣都很吃惊,内朝首辅、礼部尚书杜宥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不可能吧?”
也难怪杜宥如此吃惊,毕竟从古以来,只听说过在两军对垒时有一方的将领以诈死之计引诱敌军,却从未听说过一国的君主用诈死之计,毕竟一国君主的生死,牵扯太大,搞不好会引起内乱,倘若韩王然当真敢用这种伎俩,那杜宥只能说,这位韩国君主,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诈死……么?”
坐在王位上,赵润思考着这个可能性。
良久,他长吐一口气,徐徐说道:“这并非……没有可能。”
其实在甘露殿的时候,他就已经思考过这方面的可能。
虽然如杜宥所言,自古以来从未有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