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给翟璜接风,早已准备好了一些菜肴,还有几坛产自上党的烈酒。
可能是见翟璜有点发愣,韶虎眨眨眼睛说道:“今日只是为翟参将接风,平日里我等是滴酒不沾的。”
翟璜闻言微微一笑,也不在意。
军中滴酒不沾,其实也未见得全是裨益,毕竟酒这东西,能活络血液、使人兴奋,所谓酒壮人胆,临战前灌两口酒,纵使新兵也能豁出性命浴血杀敌;而在平日里,尤其是对于在天寒地冻的环境下在外巡逻的士卒而言,酒甚至比棉衣还要重要。
是故,只要不是喝得酩酊大醉、耽误了正事,魏国的军队基本是不禁酒的,甚至于,还会额外给士卒发放一个水囊用来装酒当然,反过来说,倘若一旦发现酗酒耽误了正事,魏军的军纪也是绝对不会宽恕的,轻则鞭挞、重则剔除。
因为是战场先前,因此,招待翟璜的酒菜也并非很丰盛,大抵只有一些腌肉、腌菜、肉干等常见的军中菜肴,除此之外,韶虎还命人宰了几只在附近山林抓获的野味,让这桌接风宴,稍微看起来丰盛些。
酒过三巡之后,韶虎开始旁敲侧击地试探翟璜此番的来意:“翟参将,你此番赶来前线,莫非是陛下有何指示么?”
听闻此言,龙季、赵豹二人皆有意无意地看向翟璜,神色稍稍有些紧张。
这也难怪,因为他们自从九月前后‘接收’了这座被田耽一把火烧掉的卢县以后,就几乎再没有任何进展,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当然会有所紧张,毕竟他魏武军,那可是他魏国名义上的第一精锐,在魏人当中的名声还要压过商水军。
“陛下?”翟璜笑了笑,说道:“陛下的指示不早就送到诸位大将军手中了么?……拿下泰山!”
“……”韶虎、龙季、赵豹三人对视一眼,颇有些讪讪地笑了笑。
也不晓得是为了避免再发生几十年前因魏王赵慷催促前线军队加紧进攻才导致的上党战败,亦或是魏王赵润深知后方指挥前线的弊端,反正天策府从来不给前线制定什么具体的战术,只有一个大概的战略,就比如说最近,韶虎就接到了天策府的命令,仅仅四个字:拿下泰山!
既没有具体的战术安排,也没有规定日期,宽松地让韶虎等人感觉有点怪怪的:那位陛下到底想不想打齐国?怎么看起来不太像呢?
“翟参将。”韶虎亲自给翟璜倒了一杯酒,压低声音说道:“不介意的话,能否给韶某透个底?陛下他……真的是打算攻打齐国么?还是说,我魏武军其实就是一个幌子?”
听闻此言,翟璜不解地问道:“韶虎将军为何这么问?”
只见韶虎与龙季、赵豹三人对视了一眼,随即在稍微犹豫了一下后,低声说道:“韶某索性就实话说了,翟参将,韶某不知陛下的意图,但单单用我魏武军攻打齐国……兵力不够啊。”
说到这里,他示意护卫取来行军地图,索性就平铺在酒桌上。
随即,他指地图上卢邑东侧大概四十里左右的茌(chi)县,正色说道:“眼下,齐将田耽就驻军在这座县城,不瞒翟参将说,十月下旬前后,韶某曾想过进兵攻打,但是在打听了一下这附近的地形情况后,韶某只能放弃原来的计划……”
说到这里,他见翟璜脸上露出不解之色,遂解释道:“茌县往东,往齐国方向,有三条道路,一条通往历下邑、济南(济水南),随后再往东,经平陵、于陵、昌邑,最后可至临淄;第二条,则走山中谷道至嬴城,随后经莱芜、般阳、昌邑,最后可至临淄;第三条,则是走泰山南面的山谷,经博县、泰安、牟县,随后或向北至莱芜,或向东经盖县再往北至莱芜……这三条山道,即颇为险恶。若我攻一路,则一路必破,但恐其他两路在我军挥军向东时,截我归路;可若是分兵攻打三路,则我军兵力不足……”
听了韶虎的解释,翟璜这才明白,近两个月魏武军按兵不动,这是有原因的因为韶虎还没有想出攻陷茌县后的策略。
“为何将军们不先拿下茌县呢?”有一名跟随翟璜而来的年轻护卫忍不住插嘴道,却遭到了翟璜的呵斥。
不过韶虎倒不在意,笑着解释道:“这位小兄弟说得也有理,为何我等不先攻陷茌县呢?这是有原因的。比如我军此刻驻军在卢邑,迎面所需面对的,也只是茌县这一个方向而已;但倘若我军攻陷了茌县,那么,我军就得同时防备东北、东面、东南三个方向,韶某此前也说了,这三个方向的齐**队,任何一路我魏武军都有把握击破,但就怕其他两路在到时候趁机截断我军的退路……一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