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博西勒麾下的骑兵,就立刻远遁,在远处重整阵型,伺机再战。
不得不说,这就是轻骑兵在平原地形上的恐怖之处,寻常的步卒面对这种骑兵,想追追不上、想甩甩不掉,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一次又一次地偷袭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固陵君熊吾率领军队终于逃到了睢水河畔。
说实话,睢水距离睢阳并不远,也就是七八里的距离而已,但是对于固陵君熊吾以及他麾下的正军兵将而言,却是无比的漫长。
只见这一路上,遍地都是楚军士卒的尸体,仿佛是一条用尸体铺砌的道路,可想而知博西勒率众对固陵君熊吾的追杀,那是何等的凶残。
可即便如此,博西勒仍不满足,在注意到前方便是睢水之后,对左右护卫骑吩咐道:“传令下去,在楚军试图渡过睢水时,我军再发动一次突击掩杀。”
“是!”
左右护卫骑舔了舔嘴唇,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片刻之后,固陵君熊吾尝试强行渡过睢水,而此时,博西勒亦对楚军发动了突袭。
只见在羯角骑兵的逼迫下,数万楚国正军惊慌失措、争先恐后地跳入睢水,丝毫不顾奔腾的河水有可能会将他们卷到下游。
半个时辰后,固陵君熊吾在护卫们的保护下强行渡过睢水,当他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军队时,却发现,十亭正军至少已去了三亭。
死死盯着在河对岸伫马而立的博西勒与其数千羯角骑兵,固陵君熊吾恨恨地咬了咬牙。
就是这些该死的阴戎蛮夷,破坏了他的大计!
但恨意过后,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强烈的死里逃生的庆幸。
有那么几次,他万般恐惧于会死在这些羯角骑兵的追杀中,但好在噩梦已经过去。
然而,噩梦真的已经过去了么?
注视着河对岸逃逸的楚军,博西勒轻哼一声,对左右吩咐道:“往上游、下游去找找,看看哪里适合渡河。”
“是!”
是的,狼这种生物,是不会因为小小一条河流的阻碍就放弃追击猎物的。
这不,当日的黄昏,就让固陵君熊吾沉着脸,思考着待回到固陵邑后,该如何再施行自己的抱负时,被他们在睢水甩掉的羯角骑兵,居然再次追了上来,使得他以及他麾下的正军们,再次陷入了想追追不上、想甩甩不到的噩梦。
而更让他们感到绝望的是,此时追击他们的羯角骑兵,比较下午时数量更多。
在绝望之下,固陵君熊吾麾下的正军,士气全无、四下溃逃,纵使季虬等将领亲手斩杀了十几名逃兵,大声喝令不得逃跑,也无法阻止正军的溃逃。
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大势已去。
在这种情况下,季虬唯有撇下那些溃逃的正军,保护着固陵君熊吾继续向南逃离。
此时他已放弃逃回固陵邑,因为固陵邑的防守兵力,根本无法阻挡羯角骑兵的进攻。
但遗憾的是,他们仅仅只逃了十来里,就被一众羯角骑兵给追上了,团团包围。
那就是这群骑兵的首领么?
远远瞥见了博西勒,楚将季虬对自己的护卫吩咐道:“尔等拼死也要保护君侯逃离此地!”
说罢,他率领一部分麾下的正军,朝着博西勒所在的方向展开了冲锋。
“愚蠢!”
博西勒的嘴里迸出一个词。
下一刻,楚将季虬就被周遭的羯角骑兵,被其手中由魏国锻造的军弩射成了刺猬,连人带马身中数十支弩矢,倒在了血泊当中。
看到这一幕,固陵君熊吾吓得浑身哆嗦。
他无法释怀,明明他已看破了熊拓的阴谋诡计,正准备将计就计,趁机在这场战争中积蓄力量,待日后再与熊拓争夺王位,然而这远大的志向才刚刚迈出一步,就被这些该死的阴戎骑兵给无情地摧毁了。
在一阵惊慌失措后,固陵君熊吾忽然用魏国的语言大声喊道:“我乃固陵君熊吾,乃是大楚熊氏正统,我要见赵……我要见魏王!”
“……”博西勒与他麾下的骑兵愣了愣。
鉴于魏国的文化早已在三川传播了十几年,大部分的羯角骑兵,都听得懂魏国的语言。
“你是楚国的正统?”
博西勒策马缓缓朝着熊吾而去,皱眉问道:“据我所知,正统在中原特制储君一系……”
听闻此言,固陵君熊吾连忙说道:“大楚、不,楚国的王位本该属于我,是熊拓可耻地窃取了王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