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田耽率领大军返回博兴县后,右相田讳当即出城相迎,并与田耽商量对策即针对魏国湖陵水军偷袭韩国一事,他齐国应当采取什么行动。
在商量期间,田耽对田讳说道:“可以调巨鹿水军前往韩国援救,期间,派一艘轻舟前往巨鹿城,将此事知会巨鹿守燕绉。”
田耽觉得,他齐国的巨鹿水军,再加上韩将燕绉麾下的巨鹿水军,这两支同名的水军若汇合一处,应该足以与魏国的湖陵水军抗衡,甚至于将其打败。
在听了田耽的判断后,田讳亦信服地点了点头:齐韩两国各自的巨鹿水军,以往是齐韩两国交锋的主力军之一,常年发生战斗,因此对彼此亦颇为了解,倘若能汇合这两支水军,相信定是一股巨大的力量,足以解救蓟城之危。
当然,似这等重大问题,自然不是田讳、田耽可以自行做主,他们必须要禀告齐王吕白,由齐王吕白来决定。
是故,当日下午,田耽便将麾下军队暂时安顿在博兴县,与右相田讳一同骑马前往临淄,面见齐王吕白。
其实,早在田讳派人去追赶田耽的时候,他就已经派人前来临淄,向宫廷禀告了湖陵水军的去向,让齐王吕白与高、鲍叔、管重、连谌等人都颇为意外他们也没料到,魏国湖陵水军居然选择偷袭韩国。
当日,齐王吕白在宫殿内召见诸臣,且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为这次的商议奠定了基调:“我大齐与韩国、楚国建盟,共抗魏国,如今韩国都城遭遇魏军袭击,我大齐理当发兵援救……”
见此,右相田讳便提出了田耽的建议:派巨鹿水军前往北海,为韩国解围。
齐王吕白想了想,觉得这个建议非常不错,遂点头说道:“那就这样安排的,叫……”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就见殿外匆匆走入一名内侍,躬身禀告道:“大王,武城守将田荣之子田洹,此刻在宫外求见大王。”
“……”齐王吕白很是惊讶,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殿内的田耽、田讳。
因为田荣跟田耽、田讳,包括刚刚率军返回临淄的齐将田武等人一样,皆是临淄田氏的子弟,当年楚齐战争之时,田骜、田武父子被调到南边,当时,田骜就举荐了族侄田荣出任武城守将,守卫整个平原邑。
见齐王吕白看向自己二人,田讳、田耽二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二人并不清楚田荣为何会派遣自己长子田洹前来。
见此,齐王吕白便点头说道:“宣田洹。”
片刻之后,就见一名年轻的男子迈步走入宫内,向齐王吕白见礼:“臣田洹,拜见大王,拜见诸位大人。”
“免礼。”齐王吕白点点头,随即问道:“田洹,你父遣你来临淄,所为何事?”
只见田洹躬身施礼,沉声说道:“启禀大王,家父遣臣前来临淄面见大王,只因前两日有魏军袭击高唐、武城……”
“什么?”
殿内诸人闻言大为震惊。
“哪支兵马?”齐王吕白凝声说道。
田洹低了低头,如实说道:“乃魏国魏武军!”
“……”
田耽惊愕地抬起头了头,皱着眉头问道:“田洹,据某所知,魏将韶虎的魏武军,可是在济水南侧的无盐县一带……”
听闻此言,田洹朝着田耽拱了拱手,说道:“叔父,话虽如此,但确确实实是魏武军袭击了高唐与我武城……家父与我瞧得真真切切。”
“武城的损失如何?”齐王吕白皱眉问道。
听了这话,田洹有些迟疑地说道:“由于魏军来的突然,我武城并无防备……”说罢,他见齐王吕白面色一沉,连忙又改口说道:“然而即便如此,家父亦死守城池,并未被魏军攻陷。”
齐王吕白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这时,却见田讳皱眉问道:“那水寨呢?”
田洹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说了出来:“水寨遭遇魏军偷袭,三成船只,我武城奋力杀敌,但最终,还是难敌魏人,许多船只皆被抢走……”
听闻此言,殿内诸人面面相觑。
要知道,武城一带水寨里所驻扎的,正是齐国的巨鹿水军,也正是齐王吕白原本打算派往韩国,去解蓟城之危的巨鹿水军。
不曾想,还未出行,就遭到了魏军的偷袭。
“啪!”
齐王吕白愠怒地一拍桌案,但看在田耽、田讳的面子,并未当场发作,只是忍着怒气说道:“此事寡人知晓了,你退下吧。”
田洹连忙向齐王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