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赵润睁眼所瞥向的,正是这幅他父王赵留下的墨宝,上面写着他当年的豪言不过被先王赵稍稍改动了一个字。
天子守国门、君主死社稷。
闭上眼睛,赵润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
忽然间,他站起身来,迈步走向殿外。
见此,大太监高和吓了一跳,连忙赶了上去,不过却不敢询问这位君主的去向,毕竟他也摸不准,这位君主此刻的心情如何。
大概一炷香工夫后,赵润便来到了宫中的凝香宫。
雒阳王宫的凝香宫,虽说是仿造大梁王宫的凝香宫所建,但说到底也只是借了一个名而已,并不会给予赵润带来多少回忆这让居住在这座宫殿内的苏妃感到挺遗憾的,她其实更愿意沿用大梁王宫的凝香宫内那些陈旧的家具,毕竟那些陈旧的家具与摆设,承载着沈太后与赵润、赵宣母子十几年的回忆,只可惜因为种种原因,大梁王宫的凝香宫内的家具,并没有因为迁都而搬到雒阳王宫来。
待等赵润来到凝香宫时,苏苒正在亲手帮女儿赵楚梳着头发,脸上洋溢着对女儿的宠溺。
虽然没能给赵润生下一个儿子,这让她感到很遗憾,但鉴于夫君似乎更溺爱女儿,这份遗憾倒也能稍稍减轻几分。
“陛下驾到。”
随着大太监高和的一声通唱,殿内的苏苒母女与在旁的宫女们,皆感到十分意外。
待等赵润迈步走入内殿时,苏苒牵着女儿赵楚的手,领着一干宫女跪迎圣驾:“臣妾恭迎陛下。”
“免了这些俗礼吧。”赵润摆摆手,旋即蹲下身。
“爹爹。”
此时赵楚已挣脱母亲的手,几步蹦到赵润怀中,被这位父亲抱了起来。
旋即,她被父亲故意用下颌的胡须扎着小脸,痒地咯咯直笑。
用深爱的目光看着眼前这对父女,苏苒柔声问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朕不能来么?”
赵润一边逗着女儿,一边笑着对苏苒说道:“唔,朕决定今日一家人聚一聚,就在你的凝香宫吧,回头将母后也请来。”
苏苒颇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今日莫非是什么特殊的节日么?”
她感到很纳闷,她在宫内呆了那么多年,可从未听过过今日是什么特殊的节日。
见此,赵润笑着说道:“莫要瞎猜了,只是朕心血来潮罢了。……你叫人去张罗吧,另外,派人到几座宫殿,将她们请来。”
他口中的她们,无疑指的就是皇后芈姜以及赢璎、乌娜、羊舌杏、赵莺、赵雀等诸女。
“是,臣妾遵命。”
苏苒盈盈一礼,当即派人去宫内知会众女。
大概半个时辰后,就见皇后芈姜以及赢璎、乌娜、羊舌杏、赵莺、赵雀等几女陆续赶来,有儿女的带着儿女一同前来,尚未诞下儿女的赵莺、赵雀姐妹,则只是孤身结伴而来。
“今日这是怎么了?”
穿着雍容华贵的赵莺在来到赵润后,懒洋洋地问道:“这不年不节的。”
曾经的赵莺,俨然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艳丽之下包裹着危险的气息,但自从萧鸾被诛之后,这个女人都仿佛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似的,逐渐就堕落了,非但对夜莺不像从前那样上心了,纵使是一方水榭,也渐渐不管不顾了,简直比赵润还要慵懒。
其实不光是赵莺,齐聚至此的诸女对此都很纳闷,因为平常,她们除了特殊节日,否则只有每月的初一或者十五才会聚在一起指的是赵润将她们聚在一起,而并非她们这些姐妹自己相聚。
“无事,只是朕心血来潮,想聚一聚而已。”
赵润微笑着说道。
听闻此言,赵莺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男人,旋即意味不明地说道:“您是陛下嘛,一言决之。”
“这是在讽刺我么?”赵润笑着问道。
“臣妾哪敢呀。”赵莺言不由衷地哼哼道。
此时,妹妹赵雀来到赵润身边,悄悄地对后者道出了原因:原来,当凝香宫的宫女奉命去知会赵莺时,赵莺这个慵懒的女人还赖在床榻上尚未起身,无缘无故地被吵醒,也难怪她心情不好。
得知此事后,赵润恍然大悟,故意说道:“知道就好!朕乃魏君,国事、家事,皆可一言决之……朕就罚你,在今日的家宴中亲手烧制一道菜肴,若是不可口,哼哼!……两罪并罚!”
“你……”赵莺气地身体发抖,但在深深看了一眼赵润后,她气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