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想必就算桓某说得再多,季将军也不会相信……”说到这里,他舔了舔嘴唇,压低声音说道:“在鲁国,我能得到我所想要的……是故,我对鲁国会很忠诚。”
“……”
见桓虎居然说得如此直白,季武眼角抽搐了几下。
其实在桓虎利用当年楚国进犯国家这件事,借机霸占了薛地之后,季武就知道这家伙野心勃勃。
但是仔细想想,似这般野心勃勃的家伙,未必就不能拉拢。
思忖了片刻,季武淡淡说道:“我鲁国能给你的,楚国未必不能给你。”
桓虎嘿嘿一笑,摇摇头说道:“正所谓宁为鸡首不为牛后,桓虎很满意于目前的处境,尤其是在薛地……”
的确,桓虎如今在薛地,那可是英雄的形象,当地的鲁人感于桓虎拯救了他们,对其极为拥护,正因为如此,老鲁王公输磐与新君公输兴,才会默认桓虎为薛县的城守。
季武被桓虎这般直白的话给说动了,仔细想想,他觉得确实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防着桓虎,虽说楚国的景舍、项末皆曾招揽过桓虎,但那也只是从前的往事了,至少在楚鲁战争期间,桓虎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他对鲁国的‘忠诚’虽说这个忠诚是建立在鲁国能满足他心中野望的前提下。
想到这里,季武对桓虎坦白道:“田耽确实与季某私下有所协商。”
“这就对了嘛。”
在季武惊愕的目光下,桓虎上前搂住前者的脖子,笑嘻嘻地说道:“你我目前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鲁国若是倒了,你我皆落不到什么好下场……这种时候,咱们彼此间还是得团结一致。”
季武虽然很不适应桓虎这种亲近的方式,但也没有拒绝,毕竟他也觉得,无论桓虎此前如何,反正这家伙目前的家底都在薛地,与鲁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倒也确实没必要太过防范。
至少在面对楚国这个即将成为鲁国最大威胁的外敌外,是没有必要防范的。
在达成了默契后,明显可以感觉季武与桓虎二人的关系拉近了一大步。
此时,底下有士卒喊道:“季帅,齐国的田耽派人求见。”
季武闻言看了一眼桓虎,似乎是在询问后者是否要一同前去。
桓虎原本准备点头,却忽然瞥见陈狩正站在不远处看向这边,遂立刻改变主意,笑着说道:“具体的我就不参合了,一定皆由季武大人做主……桓某只要守着我那座城就足够了。”说到这里,他朝着季武抱了抱拳。
季武愣了愣,旋即似乎看懂了桓虎的意思,重重点了点头,便布下了望塔。
他前脚刚走,后脚陈狩便爬上哨塔,在看了一眼毫无站相的桓虎后,淡淡问道:“是为了方便日后下手么?”
桓虎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快步离开的季武,撇撇嘴轻笑说道:“喂喂喂……这种事,可不好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啊。”
说罢,他看了一眼陈狩,忽然问道:“话说,倘若此战魏国大败……你有何打算?”
“你想违反约定?”陈狩皱眉问道。
桓虎舔了舔嘴唇,忽然问道:“倘若我最终违反了决定,你会如何?”
“我会宰了你。”陈狩淡淡说道。
“哇哦。”桓虎作怪地叫了一声,故作怨愤地埋怨道:“你我兄弟一场,彼此同甘共苦近二十年,难道还抵不了外人一纸书信?”
陈狩深深看了一眼桓虎,淡淡说道:“那是我曾经欠下的人情。……但我不欠你。”
“你这么说就生分了……”桓虎原本还准备故作姿态地再说两句,猛然瞥见陈狩那不耐烦的眼神,连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没办法,论个人武力,两个他都不会是陈狩的对手。
玩笑之后,桓虎俯身在栏杆上,双手手臂搁在栏杆上,一边冲着望台底下对他行礼的鲁国兵将招招手,一边平静地说道:“你我兄弟一场,索性我把丑话放在前头,虽说我也是个赌徒,但倘若我连丝毫胜算都看不到,你可别指望我会与你一同赴死。”
“你怎么知道魏国就没有胜算?”陈狩看了一眼桓虎。
桓虎撇撇嘴说道:“相传大梁一带只有两万魏卒,而楚水君却有一百五十万大军……你说,魏国能有多少胜算?”
陈狩闻言平静说道:“只要赵润还活着,就算楚水君将魏国踩到泥里,魏国也终会奋起反击……”
“嘿嘿嘿。”桓虎怪笑两声,随即舔舔嘴唇说道:“那便让我,拭目以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