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城楼内,按照后者的嘱咐取来金创药。
鉴于靳炬已经非常虚弱,因此,与赵赎一同扶着他入内的魏卒替前者解下了甲胄。
此时赵赎这才注意到,靳炬的右侧腰际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半个身躯。
……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势,居然还能坚持杀敌,支撑到楚军撤退……
这一刻,赵赎对靳炬肃然起敬。
“靳将……将军?”
忽然间,赵赎注意到躺在卧榻上的靳炬不知何时已昏迷不醒,大惊失色的他,立刻就派人请来了城内的医师,为靳炬诊治。
然而,闻讯赶来的城内医师,在诊断过靳炬的伤势后,却叹息着摇了摇头。
见此,赵赎惊声问道:“陈医师,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那名老医师闻言解释道:“靳炬将军右侧肾脏被利物贯穿,兼之又失血过多,恐怕命不久矣……”说罢,他看了一眼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靳炬,又感慨着补充道:“换做常人遭受如此严重的伤势,恐怕早已毙命,靳将军却仍能支撑着继续杀敌,古之猛将亦不过如此,但……惜哉、惜哉。”
“怎么会……”
赵赎闻言如遭雷击,一脸难以置信。
而与此同时,楚水君已撤回了联军大营。
回到帅帐之后,他坐在主位上久久不语。
从旁,跟随他一同走入帐内的巫女,端起茶壶给楚水君倒了一杯水。
只见楚水君一口饮下,长长吐了口气,旋即似笑非笑地说道:“魏将周骥,本籍籍无名之辈,可今日其据守大梁东城墙,竟叫卫邵、卫郧、卫振几人不得寸进……莫非是卫国无上将?亦或是魏国将领皆这般悍勇?”
听闻此言,那名巫女面无表情地说道:“需要我出手将那周骥杀死么?……我可以扮作寻常楚卒,一击得手立刻远遁。”
“毫无意义。”楚水君摇了摇头,说道:“苍青,一场战争的胜利,并非刺杀可以改变,更何况是此刻众志成城的大梁城,就算你刺杀了那周骥,大梁随后也会冒出来一个马骥、陈骥……”说罢,他感慨地说道:“这座城池,以及城池内的魏人,确实顽强。”
说到这里,他脸上微微一笑,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就我所见,对方的顽强怕也就此为止了,只需再一两日工夫,我军便能……”
刚说到这,巫女苍青猛地转头看向帐口方向,瞬息之后,帐外便有士卒通报道:“楚水君,鄣阳君求见!”
“鄣阳君?”楚水君喃喃念叨了一句,笑着说道:“请他进来吧。”
旋即,帐幕一撩,鄣阳君熊整迈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身上甲胄带着几许血迹的将领,让对鲜血颇为敏感的巫女苍青嗅了嗅鼻子,用冷淡的目光盯着那名将领。
“鄣阳君……”
楚水君刚刚笑容可掬地站起身来,就见鄣阳君熊整一脸急切地说道:“楚水君,大事不好,魏王赵润打过来了!”
“……”楚水君愣了愣,旋即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见此,鄣阳君熊整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那名将领,示意他回话。
那名将领点点头,朝着楚水君抱拳说道:“末将丰澧,乃熊整大人麾下将领,前几日受熊整大人之命驻守博浪沙河港……今日申时前后,忽有数以万计的骑兵涌入河港,楚水君您知道的,魏人并未在博浪沙设有城墙,是故我军根本无法阻挡那些骑兵……”说到这里,他偷偷看了一眼楚水君,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末将见不能力敌,遂下令撤兵,不曾想又被那支骑兵追杀了一阵……”
楚水君看了一眼丰澧,没有在意博浪沙河港失守这件事毕竟相比较魏王赵润亲率大军抵达梁郡这个重大消息来说,博浪沙河港被魏军收复,着实显得微不足道。
相比之下,他更意外于丰澧口中所说的数以万计的骑兵。
“魏国仍有过万的骑兵?”他颇感意外地说道。
听闻此言,丰澧连忙解释道:“回楚水君,乃是川雒联盟的部落骑兵。……此事我当时审问过当地的魏人,魏国的三川郡,至今为止形成了两个部落联盟,其中一个部落联盟称作川北联盟,其下有一支号曰羯角军的骑兵……”
“唔。”
楚水君点了点头,不由自主地就联想到了此刻还在袭击他们粮道的那支异族骑兵,正是丰澧口中的那支羯角骑兵。
“……而另外一个部落,即雒城的川雒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