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他看来,魏人想要策反他,只要他坚定心念,拒不投魏,想来魏人也拿他没有办法,就无需禀告侯韩武,让这件事变得更为复杂了。
而与此同时,阳佴已翻出了庄公韩庚的府邸,与等候在府外的手下汇合。
“首领,情况如何?”
那名黑鸦众问道。
只见阳佴摇了摇头,淡淡说道:“韩庚并未应允。……第一策取消,采取张都尉的第二策。”
“明白!”
那名黑鸦众点点头。
当晚,阳佴在庄公韩庚入睡之后,再次潜入府邸,将一封书信塞到了书柜里的一本书籍中,随即悄然离去。
而那名那名黑鸦众,则故意弄出声响引来了在附近巡逻的韩卒,让后者隐约能看到阳佴从庄公韩庚的府邸内翻墙而出,消失于夜幕之下。
次日,侯韩武便收到了这样的消息:昨晚疑似有人从庄公韩庚的府邸翻墙而出,意图不明。
得知此事后,韩武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立刻就联想到了魏人。
这也难怪,毕竟在此之前,蓟城内就有一群青鸦众在暗中活动,并且侯韩武也知晓此事,只不过那些青鸦众行踪隐秘,不好抓捕罢了。
难道魏人暗中与韩庚联系?试图策反韩庚?
侯韩武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自弟弟韩王然过世,自重新执掌韩国权柄之后,侯韩武的疑心就越来越重。
这份疑心,来自于他心中的压力,毕竟弟弟韩然在临死之前将国家托付给他,这让韩武感到很大压力,任何对韩国有威胁的事,都被他杀死在襁褓之中。
而眼下,有一群身份不明的家伙在庄公韩庚的府邸出入,侯韩武那是肯定要查个仔细的。
于是他暗中派人守在庄公韩庚的府邸,想看看那些身份不明的人,是否还会出现。
当日午后,阳佴再次前往拜访庄公韩庚。
看到果然有人出入庄公韩庚的府邸,那些韩卒立刻禀报侯韩武。
在得知此事后,侯韩武愈发心疑,尤其是想到前线的韩军主帅乃庄公韩庚的嫡系爱将乐弈,他就越发坐立不安。
于是,侯韩武立刻带着护卫前往庄公韩庚的府邸。
而与此同时,庄公韩庚仍在书房内接见阳佴。
不过跟前日一样,韩庚依旧是婉言拒绝,直到阳佴用韩庚的妻儿老小作为威胁时,韩庚这才露出了犹豫之色。
而见到韩庚面露犹豫之色,阳佴也不着急,端着茶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仿佛一定要等到韩庚做出决定。
不知多了多久,忽然有门人来报:“庄公,侯前来拜访。”
听闻此言后,阳佴心下暗笑,而脸上却装出惊怒的样子,质问庄公韩庚道:“庄公你安敢泄密?!”
韩庚心中那个冤枉,他怎么知晓侯韩武为何会忽然前来,连忙好声好气地安抚阳佴:“首领息怒,韩某绝对不曾泄密……”
几番好言劝说之后,阳佴这才面色稍霁,对韩庚说道:“你去打发韩武,我从后门走。”
庄公韩庚不疑有他,连声说好。
足足一炷香工夫后,待等韩庚命人将茶杯等会暴露阳佴行踪的东西撤下,这才亲自到府外迎接侯韩武,口中说道:“侯前来,我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侯韩武微笑着摆摆手,说道:“庄公说得哪里话,庄公乃是长辈,韩武就算在此恭候片刻,那也是应该的……话说,庄公方才莫非是在午睡,何以耽搁了许久?”
庄公韩庚讪讪说道:“在书房小憩了片刻,莫怪莫怪。”
侯韩武深深看了一眼韩庚,并非揭穿,跟着庄公韩庚一路来到了后者的书房。
在二人坐定之后,侯韩武为了不打草惊蛇,先是说些了琐碎事,随后这才若无其事地询问道:“近几日,可曾有人拜访庄公?”
庄公闻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说道:“不曾。”
一听这话,侯韩武心中暗怒。
要知道,他派出的士卒亲眼看到今日有人拜会韩庚,然而韩庚却说无人拜会,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蹊跷。
于是,他面色一板,冷冷说道:“庄公,近日里当真无人拜会你么?”
听到这话,庄公韩庚心中咯噔一下。
就在此时,忽然有一名将官进来向侯韩武禀报道:“侯,方才有一人从府邸后门离开,见我等埋伏在外,此人翻墙逃跑,卑职已派人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