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抵达齐国沿海,既路程并不远,亦不至于迷失方向。
在乘船出海时,韩厚在心中暗暗祈祷,祈祷此行前往齐国,途中前往别撞见魏国的湖陵水军。
事实上,此时魏国湖陵水军,有大半都在韩国的内河也就是海河一带,但也不能保证是否有湖陵水军在海面上巡逻,毕竟据韩厚所知,在一个月之前,魏国湖陵水军仍与他韩国巨鹿守燕绉率领的残存水军,在北海境内交锋。
或许,上天果真没有站在韩国这边,好巧不巧,太后周氏乘坐的船只,在驶出海阳后,没过两日,正巧就撞到了魏国湖陵水军的船队。
当时,待远远看到那皆悬挂着魏字旗号的十几艘虎式战船与二十余艘艨艟时,韩厚简直要绝望。
而此时,这支湖陵水军也注意到了这艘船只,派出两艘虎式战船、四艘艨艟围了过来。
怎么办?
纵使是稳重如韩厚,此刻亦不禁有些六神无主。
虽说他有心叫船夫强行冲过去,可问题是,对方那可是魏国的战船啊,万一强闯不成,反被魏军击沉,他日九泉之下他该如何向侯韩武交代?
“莫轻举妄动。”
韩厚一边下令船上的护卫们镇定,一边立刻转身走入船舱,将这件事禀告太后周氏:“太后,前方发现魏国的水军。”
在听到韩厚的禀告后,周氏亦难免有些慌乱,连声说:“这可如何是好?”
见此,韩厚便对周氏说道:“素传魏军治军严明,甚少伤及无辜,事到如今,我等唯有乔装成平民,或可骗过魏军。”
周氏连连点头。
见此,韩厚便立刻又回到夹板上。
此时,那两艘虎式战船与四艘艨艟便围住了船只,正勒令船上的卫士将船帆收起。
看着魏国战船上那些可怕的抛石机与连弩,韩厚只得老老实实地照办。
旋即,两艘虎式战船一左一右将这艘船只夹在当中。
“尔等是何许人?”
一名魏军的将官跳上船只,开口质问。
见此,韩厚便假称道:“我家主人是北燕郡人士,正准备前往齐国省亲。”
那名将官朝着船上左右瞧了瞧,见是一艘普通的船只,心下不以为然,面无表情地说道:“叫船上的人都到甲板上集合。”
形势比人强,韩厚只得照办,暗中派人请出太后周氏、新君韩佶以及公子韩斐。
片刻后,船上的所有人都集中到了船板上。
此时,只见那名将官的目光在周氏的脸上肆意的打量,口中问道:“这个小妇人,便是你口中的主人?”
从旁,或有几名魏军士卒吹了吹口哨,用目光盯着周氏与其身旁的一干宫女,叫周氏的面庞不由地浮现绯红之色。
“是……”韩厚虽然心中恼怒,却仍按捺下来,恳求道:“还请军爷高抬贵手。”
那名魏军将官亦仿佛有些心动地盯着周氏等众人,心中亦难免有些心猿意马,但碍于魏国严明的军纪,倒也没敢做出欺男霸女的事来,只是过了一番眼瘾。
而就在这时,又有一艘虎式战船驶了过来,且这艘虎式战船的船头,在其包裹铁板的位置还铭刻着成皋两字显然,这是湖陵水军中魏将周奎所在的旗舰,成皋号。
“他们是什么人?”
闲着无事的魏将周奎,站在船头问道。
不得不说,也算周氏、韩厚等一行人命不好,近两日魏将周奎率领船队出海,本是要搜捕燕绉的残余水军,只可惜燕绉行踪不定,周奎搜捕了两日,也没发现燕绉的踪迹,于是乎干脆就在这一带候着,看看燕绉是否敢再来进攻。
没想到,却意外撞见了韩国的太后与新君韩佶。
“北燕郡人士?前往齐国省亲?”
周奎上下打量着甲板上的周氏,忽然摇头说道:“此水域暂时封锁,尔等从哪来,便回哪去吧!”
事实上,他倒不是刻意为难周氏、韩厚等人,他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封锁北海海域上的消息而已,尽可能地不让齐国得知目前韩国的真正处境毕竟打败韩国之后,湖陵水军的下一个进攻目标,即是齐国。
听了周奎的话,韩厚不禁着急起来,恳求道:“这位将军,且行个方便,感激不尽……”
周奎闻言皱皱眉,不悦说道:“休要多话!即刻返航……”
就在这时,有几名负责搜查船舱的魏卒,从船舱内急匆匆地跑出来,将一个包裹递给周奎:“将军,您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