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对面魏军的阵型已经全部乱了,甚至于,由于其各自为战,根本无法对昭关军造成什么大的威胁。
不夸张地说,倘若他此刻直接下令突破,搞不好可以直接凿穿李霖军。
唯一的问题,这样做有意义么?
要知道,凿穿敌军的目的,是为了让敌军的阵型溃散,而眼下李霖军的阵型,本来就已经彻底被打乱了,纵使凿穿这支魏军,又能怎样?
……
看着前方的战况,项娈陷入了沉思。
眼下他有两个选择,其一,下令麾下的昭关军分割李霖军,不过这样做意义不大,因为李霖此刻本身就是各自为战的状态;其一,即甩掉李霖军,继续进兵,进攻魏军的前中军,或者是中军右翼。
项娈望向远处的魏军的阵列。
据战前斥候传来的消息,魏军的中军,乃是雒阳禁卫军,是这个战场上唯一一支绝不会逊色他联军任何一支军队的魏国精锐,纵使项娈对其麾下的昭关军有足够的信心,碰到这支魏军,也必须得提高警惕。
更何况,对面远处的魏军,并非不只有雒阳禁卫军,还有右翼的十几万魏卒,虽然这十几万魏卒相比较雒阳禁卫军逊色许多,但倘若双方兵力差距太大,纵使是项娈的昭关军,恐怕也难以避免损失惨重的局面。
这个时候,需要有另外一支军队为我军牵制雒阳军……
项娈心下暗暗想道。
而就在这时,便有几骑斥候奔到他附近,高声喊道:“项娈将军,项末将军命你继续进兵!……他已命斗廉、乜鱼二将,率领两万符离军出阵,为您牵制雒阳魏军!”
项娈闻言心中一惊,下意识扭头看向己方的阵列,果然瞧见在前中军的位置,有一支军队正迅速迈向这片战场。
不愧是兄长!
项娈心下暗喜,当即下令道:“传令下去,甩开李霖军,继续进攻魏军右翼!”
“是!”
左右立刻前往传令。
而与此同时,在魏军的前军中,魏王赵润所乘坐的王车,正停在前军主将周骥的旁边,关注着前方的战况。
当看到李霖军阵型大乱时,魏将周骥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终归还是太勉强了……”
“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赵润在听到了周骥的话后笑着说道:“能堪堪挡下项娈,李霖与其麾下的兵将,已经足够出色了,不可再奢求更多。”
听闻此言,周骥亦点了点头,随即询问道:“陛下……不,将军,需要传令中军右翼,命上梁侯赵安定麾下的军队支援李霖么?”
虽然他是前军主将没错,但赵润这位天将军此刻就在阵前,他当然要询问后者的意思。
“暂时不必。”
赵润摇摇头,分析道:“据我所知,项娈为人高傲,多半不屑于长时间与李霖的军队纠缠,或会伺机甩掉李霖麾下的士卒,径直杀到我军的阵前……若果真如此,李霖部暂时不至于会有覆亡的危险,并不需要上梁侯的支援。”
周骥闻言眉头一挑,略感惊讶地问道:“那项娈果真敢径直袭我大军?”
赵润淡淡一笑,说道:“只要项末派出其麾下军队帮他牵制我雒阳禁卫军,那项娈就敢……”
说到这里,他好似瞧见了什么,朝着前方努努嘴说道:“喏,项末动了。”
周骥闻言一惊,立刻扭转看向战场,只见在遥远处的联军,其前中军果然出动了。
此时,就听赵润淡淡说道:“项娈看不起李霖麾下的军队,这不出奇,毕竟那些健儿终归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虽有一腔保家卫国的决心,但登上战场,往往难以顾全大局,只会下意识地追击眼前的敌军……周骥,你知道这样会导致什么后果么?”
周骥想了想,回答道:“这样会导致,在项娈甩开李霖部后,李霖部的士卒,或会继续掉头追击项娈的昭关军……”
“不错。”赵润眯了眯眼睛,继续说道:“介时,再派上梁侯倾尽麾下兵力挡下项娈,那项娈麾下的楚军,就会陷入李霖与上梁侯赵安定两人的前后夹击……”
听闻此言,周骥皱着眉头说道:“可这样的话,李霖部不是向后背完全暴露给联军了么?……据末将所知,联军的中军左翼,乃是越国的东瓯军,其实力亦非同小可……”
“是故,我军亦需要一支军队牵制越国的东瓯军。”
说到这里,赵润对身边的护卫骑说道:“博西勒的羯角骑兵,此刻就在联军的阵列附近游